文/紫蓦Lin
周六休假,老公骑摩托车载我来到北溪大桥垂钓。冬日暖阳普照,抛竿几乎铺满桥栏杆。
“你们再抛就要甩到溪岸边啦!”一个中等身材的大伯冲我们喊。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你是不是和陈亮小学同班?”
“是啊!我们是同桌。您该不会是他的老爸吧?”我仔细端详,觉得他与陈亮长得有几分相像。
“哈哈!你看我们像吗?”大伯眉开眼笑,没有正面回答。
“有点像,不过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联系了。我也不敢确定。更何况我从未见过您,您居然认得我。”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去接他放学,看见你很多次。你们初中也是同桌?”大伯又问。
“小学二年级至六年级同桌,初中不同班。”我微笑着说。
“你们真有缘啊!”大伯赞叹!
“可惜有缘无份。”我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思绪飘到了小学时期。
陈亮长得眉清目秀,表面是个“三好学生”,实际上性格乖张,而我外柔内刚,两个人坐在一起,经常唇枪舌战,拳打脚踢。
“你看好了:这是楚河汉界,你的身体、文具、物品都不可以超过这两条线,否则后果很严重!”他用小刀分別在桌、椅正面中间的位置划了一条直线,恶狠狠地对我说。
“同样的警告送给你。”我双眼圆瞪,不甘示弱。
上课的时候,我们的双手放在桌上,认真听讲,双脚却在桌子底下互相踢来踢去,乐此不疲。
下课的时候,我们就像脱缰的野马,奔向大操场,嬉戏,玩闹。
“啊!好痛!陈亮,你这个混蛋,把我的鼻子都打出血了。我要去告诉老师。”我哭喊着跑去找班主任告状。
“哎,我跟你闹着玩,根本没用力。你少装蒜!”他以为我只是嘴上吓唬,没有追过来。
“陈亮,你出手太重了,都把她的鼻子打出血了。我带她去医疗室,你在教室门口罚站。”班主任厉声呵斥!
“老师,我只是跟她开玩笑,并没有用力。”他低着头,小声辩解。
校医帮我止住了鼻血,告诉班主任,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把你打伤了。你还好吗?”他看我的一个鼻孔塞着棉花,赶紧上前观察,满脸愧疚,态度诚恳的道歉。
“血止住了,我没事。这次原凉你,若有下次,绝不饶恕。”我见他如此低声下气,便选择了原凉。
“你放心,不会有下次。我保证以后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他竖起手指发誓。
我破涕为笑!
“既然你们讲和了,以后就不许再打架。快回教室上课。”班主任命令。我们立即执行。
经过此事,他果然信守承诺,对我处处忍让。我们之间相处融洽,偶尔小打小闹。我也因此招来了同班几个爱慕他的女生的羡慕嫉妒恨。
“陈亮,你写的是什么,我完全看不懂。”小组长来检查作业,迷茫的问他。
“哎!你的识字水平太低,我让同桌念给你听。”他又把我推出来当挡箭牌。
“放学后,我请你吃冰淇淋!”他又在我耳边用美食诱惑。
为了饱口福,我又勉强自己把他那些歪七扭八的文字读了出来。
“你周末有空吗?我想约你去公园玩。”
“好啊!”小学六年级下学期的一个周六下午,我忽然接到他的来电邀约,惊喜答应。
周末,我破天荒精心打扮,编两条长辫子,夹两个蝴蝶夹子,穿一条粉色连衣裙,一双小白鞋。他穿蓝白格子运动服套装,白色运动鞋。
“你今天真漂亮!”他由衷地赞美,让我很是受用。我们玩得非常开心!
临别时,他依依不舍的对我说:“我很高兴能和你同桌5年。等我们升上初中,就不能坐在一起了,可能会分到不同的班级,不能天天见面。让我们好好珍惜这余下的几个月吧!”
“嗯!”我点点头,顿觉心中闷闷的,不太舒服。接下来的一些课余时间,他经常约我去郊野游山玩水,呼吸新鲜空气,拥抱大自然!
转眼间,我们都升上初一,果然被他言中,分在不同的班级。
下课偶遇,彼此点点头,打声招呼,仅此而已。可能是当时年纪小,单纯,懵懂,不知情为何物,就这样渐渐远离了对方的视野,淡出了对方的世界。
参加工作后的某天晚上,我和小学同班同学“虹”逛街。她突然挥手,向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的一个身穿白球衣,又高又瘦的男人打招呼:“嗨!陈亮,好久不见!”
我闻言,转头微笑面对。他笑着看了我们一眼,便急驰而过。很显然没有认出我。我情不自禁叹息:“物非人非,事事休。”
“陈亮越长越帅了!你们小学同桌5年,真是羡煞旁人,大家都以为你们会终成眷属,没想到造化弄人啊!”虹先做捧心状,再深表遗憾。
“看你那花痴样。他哪里帅?我怎么没有感觉。你们那时候想太多了,太过早熟。这样好吗?”我无奈的摇摇头。
时至今日,我还能回忆起我们之间的许多往事,而他恐怕早已忘记。他老爸却还记得我,怎能不让我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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