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共栖互惠,是一种美妙的合作。这种合作,可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同类动物之间的合作,另一种是异类动物之间的合作。
同类动物间的合作,是最常见的,是其生存繁衍的基本方式。每一种动物都有或多或少的合作行为。如筑巢建窝、猎杀觅食、防御侵害、繁衍后代、技能训练等,都需要合作。人类作为高等动物,是合作最成功的典范。
异类动物间的合作,是最有趣的和特别奇妙的。合作的结果是双方得利获益,至少无害。
最熟悉的,就是人与多种动物的合作。如:人与牛、马、犬的合作,以及与鸬鹚、信鸽的合作,等等。这些动物为人做事,人养活它们。但这种合作,很多情况下并非双方自愿的,至少动物们不是自愿的,这并非一种天然的合作。
最自然有趣的,就是除人以外不少动物之间的合作。通过共栖合作,合作方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据有关资料显示,下列异种动物存在共栖互惠关系。
——蚂蚁和蚜虫。蚂蚁喜吃甜食,蚜虫屁股上产生的蜜露是它的最爱。这样,蚂蚁和蚜虫就有了紧密联系。蚜虫不断地汲食植物汁液和排甜便,蚂蚁于是有了源源不断的美食。蚂蚁会用触角轻轻扫触蚜虫屁股,取下其粪便——蜜露食用。而秋末冬初蚜虫产下卵,蚂蚁为防其冻坏,就会将蚜虫和卵搬到窝里过冬。有时怕蚜卵受潮影响孵化,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还会将其搬出窝晒太阳。小蚜虫孵出后,蚂蚁就把它们搬到花草果木蔬菜的嫩叶上。当蚜虫遇到天敌攻击时,蚂蚁还会张颚立身赶走它们。
——蜜獾和响蜜鴷。蜜獾因为特别喜好蜂蜜,便与黑喉响蜜鴷结成了十分有趣的“伙伴”关系。响蜜鴷一见到蜜獾就会不停地鸣叫,吸引蜜獾注意,蜜獾于是循着响蜜鴷的叫声跟着它走,同时也发出一系列的回应声。蜜獾在响蜜鴷引导下找到蜂巢后,就扒开蜂窝吃掉蜜蜂幼虫和蛹,而响蜜鴷也分享到了美味。这其间,响蜜鴷负责找蜂巢,蜜獾负责破蜂巢,然后各取所需。
——鲨鱼和向导鱼。凶猛的鲨鱼,一般见鱼即吃。而让人惊奇的是,它却不会吞食和它时刻相伴的小伴侣——向导鱼。向导鱼可以和鲨鱼同行,关系很是友好。鲨鱼出征猎食时,向导鱼就如卫士一样紧随其后,寸步不离,帮其清理皮肤。而鲨鱼从不伤害自己的小伙伴,还把残羹剩菜赏给它们。遇到危险时,还允许它们躲到自己的嘴里。
——文鸟和野蜂。马来西亚有一种小巧玲珑的文鸟,常筑巢在蜂窝附近。它的巢像个缸子一样一只只悬挂在蜂窝四周的枝头上。这样做,主要是借用野蜂来防御蜥蜴、浣熊、野猫、猴子等天敌。因为这些天敌害怕遭遇野蜂刺蜇不敢接近蜂巢,于是文鸟由此得到了保护。
——金黄鼠和百舌鸟。内蒙古大草原上的金黄鼠和百舌鸟关系非常好。春夏之季,金黄鼠允许百舌鸟到它的窟窿里产卵并育雏。这一阶段,金黄鼠不但不损害百舌鸟的卵和雏鸟,而且还替它照看着。金黄鼠让百舌鸟住下,只是喜欢听它唱歌,听到高兴时还会用两只后脚着地跳起舞来。
此外,犀牛和犀鸟,鳄鱼和牙签鸟,野山羊和火鸡,海葵虾和红海葵,寄居蟹与海葵等,都有共栖合作关系。
从以上相互关系看,异类动物共栖合作,至少应当符合三个条件。一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处同一区域。这样有相遇的缘分和熟悉各自生活习性的机会,如蜜獾和响蜜鴷。二是双方实力悬殊。至少有一方对另一方不会构成地盘、食物、生命的威胁,因而不用担心生死竞争,更不会出现“修昔底德陷阱”,如鲨鱼和向导鱼。三是能长短互补,互利共赢。即自己做不了的事对方能做,如鳄鱼与牙签鸟、蚂蚁与蚜虫。
动物的共栖互惠关系,具体是花了多少万年形成的和怎么形成的,笔者不得而知。但它们能结成这样的伙伴关系甚至是联盟关系,委实让人深感大自然的奇妙和造化之功。
由动物的共栖互惠,让人联想到当下的几个热词:命运共同体,合作共赢等。可见,从人类到一般动物,皆不仅有竞争、厮杀的残酷悲歌,也有合作、友好的温馨乐章。
面对自然生存环境的挑战,面对强敌的攻击,面对困难挫折,相互合作,携手共进,是亘古不变的胜、赢法则。
所以,动物的共栖互惠,是值得讴歌的生存大智慧。
2022年1月8日写于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