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清欢——我读《平如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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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作也是需要仪式感的,虽说不一定要焚香沐浴,却绝对需要放空自己,以最真挚的情怀投入其中,今天想写下平如美棠夫妇暖心的故事,清浅的欢,浓浓的爱,隔着时空凝视他们,我的心也变得轻盈又丰厚。最早知道《平如美棠》是因为柴静的一篇文章,几经辗转,还是有幸阅读,非常朴实的一本书,我买的还是线装版本,更符合书中内容的气质,一对平凡的夫妻,相守相扶到老。美棠先去,平如缅怀。”相思始觉海非深“,于是一笔一画,一字一情深地写下了他俩的故事,画下了平凡的点滴,点滴中是思念,没有”我想你",确是无尽的想念,正如整本书都没有”我爱你“,却的确是爱在深处。这大概就是那个年代的人的表达方式,只需用心去感受。

     书中很多平如先生的插画,有很多美棠的画面,画面中的美棠很美,大概在平如先生的眼中,美棠是美的,好的,所以画出来的万千姿态都是美。俗世生活的插画,看似流水账式的记述,是平如美棠的一生,是心无旁骛,才能始终的爱情,是人性中的柔软和宽厚。

     在书中平如先生录写了圣经中的几句话”爱是恒久忍耐。。。。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简单的几句话要做到又是多么不易,可他们却践行了一生。平如美棠中间也有22年的分开,一年盼得一聚,长久的分离,不过是印证了平如先生 的一句话 :“爱是可以很久的,是个永远的事情",他们懂得相信,包容,盼望,所以换来爱的永不止息。虽然期间也有美棠的抱怨”饭烧得太烂","菜炒得太咸“,”抽斗没有关好“,”洗脸把水弄到地上了“,”书也不会买“,”你什么都不会做“。然而这些于平如先生来说不过是夫妻间的情趣,他可以在心里傻乐,一点都不觉得损了男人的面子,大概你真爱一个人的时候,她真的不管怎样都是好的。

       美棠是吃过苦的,那是时代给她苦难 ,让她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讨生活,家计维艰,两地书信,是她的精神支撑,能治愈她心里所有的累和苦,虽是极其平凡的句子,尽是说些生活琐事,却是真真切切的生活和长长的思念。两个人能清平安乐在一起是她几十年里操劳奔忙的寄望,这种寄望能让一个女人异常强大。细心发现,美棠给平如的信每封的末尾几乎都有祝好的字样,那不是形式,一个女人,不管生活多么艰难,她要的不过是爱人的健康平安。如果说她也有过抱怨,最后也都成了祝愿。

   难得的是,他们一生中也有极其清苦的时候,可他们并不觉得苦,甚至能觉得一种诗意来,有些诗意的人,看什么都是有诗意的。对的人在一起,干什么都是有情趣的。

  美棠后来病重,平如先生去医院讨了方法,购了设备,每天在家里给美棠做腹透,一做就是四年,中间没有一点烦躁,只希望减少一些美棠的痛苦,后来美棠思维都不正常了,平如才真正觉得一种几十年分离也从未曾有过的孤独和绝望 。即使这样,平如还会去做一些美棠要求的事,虽然她下一秒就可能忘记自己的要求,(美棠有一天突然想吃马蹄小蛋糕,平如夜里骑车去很远的地方买,买来了她又不吃)大概也只有情深才会愿意做些看起来没有必要的事。美棠也是一样,偶尔得到一刻清醒,美棠对女儿说”你要照顾好你的爸爸啊!“弥留之际,看到平如先生,美棠淌下了一滴眼泪,没有言语,应是不舍。两个人相爱,大概很多人最怕的就是生离死别,但其实又有什么,他们二十多年的“生离”,最后也免不了“死别”,爱始终在那里,不离不弃。

       一个人,能始终爱着一个人,只属于一个人,细水长流,多么美好!他们的爱情是一种始终,一种格调,更是一种真真切切的生活。爱情总要落到俗世生活里接接地气才好,洗衣,做饭,吃苦,生病,相思!真真切切!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生活,再适合不过的大概就是“清欢”,他们的生活并不能算是个传奇,也不总是甜乐,但平淡简单的生活因为注入了浓浓真挚的爱,便成就了一辈子的清浅的欢。

  时间让很多人与事模糊,时间也可以让一些人和事更加清晰 ,岁月流转,沧海桑田掠过,平如眼里有美棠,美棠眼里有平如,纵是相思是苦,劳累是苦,生离是苦,死别是苦,情重难免苦,如果相爱,自然情愿。

   他们一起度过那么多相聚时圆满,离别时期待的日子,未曾想终有一天会是最后,平如给美棠的挽联:坎坷岁月费操持,渐入平康,奈何天不假年,恸今朝,君竟归去;沧桑世事谁能料?阅尽枯荣,从此红尘看破,盼来世,再续姻缘。

一生那么长,还嫌不够,阅尽枯荣的平如还是盼来世和美棠再续姻缘,相携共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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