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名字的,我叫文中,我还有两个哥哥:振中、宇中。我们是帝国的清理者。
我们三人生活在一起,白天合衣而憩,等太阳落山,我们围在墓地旁注视着那群外族们,夜晚是他们的时间,也是我们的时间。
白天那些人把他们的宝宝都送到墓地的幼儿园,幼儿园是由一个个边长67厘米的立方体组成,每个都有密封的箱门,且打开方向都不尽相同。根据每人不同的特点,他们被安置的箱子箱门打开方向也不同。
当然,如果可以称他们是人的话,他们丑陋、壮硕,他们笨拙、迟缓。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编码,每个人居住的幼儿园箱门方向就是他们的前缀,比如向左开的,第1123号外族,编号为 L-1123。右开门的就是 R-1123。
清晨,幼儿园被平放在草地上,在第一缕阳光照耀之前,外族宝宝被蜷缩地放进幼儿园,锁紧箱门。随着阳光增强,幼儿园慢慢从平地升起,悬浮在空中,接受阳光的照耀。等太阳降落后,它缓缓落地,外族宝宝们被父母接走。
太阳降落,外族就从墓地的远方一个个出现,他们从一个个黑点,逐渐变大,幼儿园与其说是种保护,不如说是监禁,我们拿着他们的软肋——他们的宝宝。虽然不情愿又能如何,他们是外族,他们没有反抗的权利。
带着死亡气息的黑色珠子被用一根无形的线串在一起,那根线的名字是生存。
苟活是活下去的初步。
他们常是一组一组地出现,伴随那些遥远身影的还有一个个小点,长方形的,坚硬的,花岗岩的墓碑,是的,这里真的很冷,这里是墓地。
我是有名字的,我叫文中,我还有两个哥哥:振中、宇中。我们是银黑色的。清理者都是银黑色的,我们的衣服,我们的面具。我们不允许摘掉面具,但是我偷偷地摘过哥哥的,面具下是我没有见过的颜色,是我没有见过的样子。
在我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他没有面具,帝国的土地上没有没有面具的人,即使刚出生的宝宝……除非,他是外族。
我的剑刺了过去,剑锋顺着他的脸滑开,他躲的很巧妙,很灵活,他长得也不是外族人丑陋的模样,脸上光滑的像是最和煦的风吹过最细的沙,他的眼珠是黑色的,浓的像幽深的夜,但眼珠周围是什么颜色,和他的衣服一样的颜色,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颜色,不是黑色,我认识黑色。
我又连着使出了几招,都被他压制住,这个人的武功邪门的很,和外族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心急之下,我使出了妈妈的绝技。是的,我们兄妹三人之所以能成为清理者是因为我们继承了妈妈的武功,妈妈是蝴蝶教派教主,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的名字是个杀僵尸的教派,就像现在的我,不明白为啥对一个“外族”使出对付僵尸的招数。但是对面那人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我从刚才的步步掣肘到现在的游刃有余,简直顺利到不可想象。“管用!”我心中的一喜,忽而面上一凉,天空中一个银黑色的物体划出条抛物线,“咣”的落在地上,那是我的面具。
男人的动作这次是真的僵住了,他的表情和四肢都静止着,“原来最好的武器是我的脸”我心中恍然。
“琴蝶衣”他喃喃地说。
“秦叠一”他怎么会知道妈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