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属于天空,何不让它飞翔

子 兮

图片来自网络

参加一个喜宴。

在座的,有一位妈妈,聊起自己的女儿,面露喜色。

女儿毕业于名牌大学,是一名选调生。

在这样一个喜庆的场合下,她不会错过为女儿招亲的机会。

必须是公检法系统的;必须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身高必须一米八以上;父母必须是公务员……妈妈在餐桌上侃侃而谈。在她的介绍中,我听到的是她一直在强调女儿的大学身份和工作情况,而对她的品性和喜好,则是漠视,对于未来的女婿也只提条件,对人品、性情一概忽略。

我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着一个问题。不知,她的女儿对妈妈这样的择婿条件会做何感想。身边的一位朋友适时地开了口:要是你女儿不同意,怎么办?妈妈当即非常自信地说,怎么会呢,都是为了她好。然后,她给我们讲了她女儿的故事。

女儿从小就优秀,因为从来都没有在她允许的范围内旁逸斜出过。

两年前,这位姑娘同时考取了选调生和某大学文学院的研究生。她喜欢文学,想继续读书。这位妈妈权衡利弊,如她所说,上完研究生后一样要回来找工作,坚决不同意孩子读书。孩子从小乖顺,从不忤逆妈妈的心意,只好放弃了上研究生的机会,听了妈妈的话,成了一名选调生。然后,到基层去锻炼。

有一段时间,女儿向妈妈开了口,要回家。问原因,她住的那个村子,每到夜晚降临,姑娘耳朵里只有老鼠在床头吱吱的声音,总是吓得彻夜不眠。

妈妈当然是苦口婆心地劝说,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半途而废,再熬过一段时间也许就苦尽甘来。姑娘想想也是,乖乖地又回去了。

这位妈妈不无自信地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以后少受苦,少犯错,她有一天终会明白。

我听着她的话,这位一直声称保护着孩子的妈妈,却一直在做着“老佛爷”的事。

在她的招亲中,女儿被贴上了标签,像是一斤萝卜、一斤白菜一样的商品放在市场上,待价而沽。

在她身上,我看到的不是爱和陪伴,更多的是控制和捆绑,她没有问过孩子是否喜欢这样做,她不知道孩子想要什么。

然而,任何一个人都是有思想、独立的个体,不是任何人的私有财产,别人没有权利来帮他过。

他们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片空间,有属于自己的属性。可是,有人却打着“爱”的旗号将其剥夺。而且,那样的义正言辞,容不得半分质疑。

周围有太多的家长因为怕孩子犯错,走弯路,把孩子的路铺就好。最后,让孩子在一条也许并无风景可言的路上走一遭。走到最后才发现,他自己的世界却是一片沙漠,荒芜、不生动。

让它飞翔

昨天晚上,到超市购物。

一个货架前,一个货物小车在过道上,一位小朋友在旁边玩得正嗨。她的妈妈在挑选着商品。

超市里人多路窄,车子过不去,有人向小朋友借路。小朋友很懂事的将车子向前一推,但因他的劲太小,小车几乎没动,所以,大家帮小朋友来推。然而,她的母亲却突然回过头,开始大声呵斥孩子。

“不是让你老实待在这里的吗,谁让你到处跑的……”

孩子专心地玩着,离母亲也不过几尺的距离。突然听到妈妈的训斥后,不知所措。

我看到这样一件小事就让一位妈妈失去了分寸,蛮横又无理地挥霍着自己的情绪而不自知,真是让人流汗。

看过一部电影叫《朱诺》,讲述了一位少女的成长故事。片中朱诺和父母的相处方式很有深意。

朱诺,在许多人眼里是个问题少女。十六岁那年,她怀了孕。

父母得知了这件事,很意外。

但他们很快冷静下来,没有对这件事武断的处理,而是理性地、耐心地听取朱诺的想法,陪着朱诺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交给其他人收养。

怀孕后的朱诺在徘徊和挣扎时,父亲对朱诺说:不管你闯什么祸,我都会爱你,支持你。

这时,父亲关注的是朱诺的内心世界,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小小年纪的朱诺再也承受不了更大的压力和打击,能给她的,只有温暖和陪伴。

朱诺看到收养孩子的夫妇因为收养孩子发生分歧,并因此感情发生了变化。她突然对人性产生了质疑,对相爱的人能否相守产生了疑问,心情低落到极点。

父亲及时发现了她的情绪,对她的质疑进行解答。他说,我不是一个好例子(他和朱诺的亲生妈妈离了婚),但是我和你继母已经相处了十多年,我认为我们很幸福。他安慰朱诺说:你能做的就是找一个人,爱你,并接受你的一切。不管开心还是生气,不管丑陋还是美丽。不管怎样,那才是值得相守的人。

爸爸的陪伴和引导,让朱诺明白了很多。

平和、尊重和敞开的态度,让怀孕这件事并未在朱诺心理留下任何的阴影。相反,通过这件事的处理,朱诺更加成长。

如果换成中国的家长,孩子怀了孕,会怎么样呢?后果一定很严重。我可以想象得到,孩子极有可能会听到这样的话:我打断你的腿,以后别再进这个家门;真是造孽啊,我们家怎么会出这样的事;祖上八辈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孩子在外面受到嘲笑,毫无温暖,家人的冷眼更是致命一击。

影片的最后,朱诺在产房里将孩子生下来,朱诺的亲人陪在身边。她的父亲只是对她说:你还会回到这里,那一刻,会是真正属于你的时刻。

日常中,父母管理好自己的生活,是对孩子最生动的教育。当有问题出现,不是生冷地指手划脚,而是适时地给予关心和的安慰。

这样的环境中出来的孩子才会不封闭,对世界是敞开的,有勇气、有能力去独自面对世界。

看到一篇文章,有人说,“我要把自己当孩子再培养一遍”。真心欣赏这样的想法。只要觉醒,成长时刻都不晚。

有一天,当满目浓绿的岁月离去。回顾来时路,可以这样对自己说:这是我自己留下来的痕迹,这一路有坎坷、有风景,但是组成一条线,却是那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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