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一个稍有寒意的农家院落出生了,伴着嘤嘤的啼哭声,一个瘦弱的女孩降生了。阵痛还末消失,初为人母的萧玫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孩子滑嫩的脸,眼泪悄悄滑落,滴在了孩子的身上,“这孩子好白,就叫雪吧”,玫独自诉说着。“玫,孩子还好吧?你怎样?好吗?”初为人父的左木抱起孩子,满眼怜惜的看着这个爱的结晶,用宽厚的臂膀把玫和孩子都揽在怀里。“孩子像极了你,玫,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好吗?”“就叫雪吧,”“好”左木低声应着,怀里抱着虚弱的女人,越抱越紧,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满满的幸福包裹着这个男人。夜暮降临,窗外树叶沙沙作响,左木在默默地收拾着行李,气氛有些凝固,“玫,我去外地砖厂干几天,老板说给的工资不低。”“我舍不得你,我一人带雪儿,我害怕。”“没事,过几天我就回来了,等我挣了钱就能给你和孩子添件新衣服了,我是男人,不能总窝在家里,总要出点苦力的”左木边整理行李边安慰着妻子。又是一个不眠夜,左木抱着玫久久不能入睡,深邃的眼神望着窗外的月光,一切都有无数的末知,未来是什么也是尚无定数,男人陷入沉思。天蒙蒙亮,男人提起行李,告别了娘俩,头也不回的走上了通往城里的小路,半路上,男人停了下来,站在山岗上遥望着那个只属于自己的爱巢,满眼的不舍,蹲下来猛吸了两口烟,拍拍身上的尘土,再次踏上了前行的路。到了工厂,望着满院的砖块,男人本能的打了个寒颤,没有丝毫犹豫,左木和老板简单寒暄了两句就开始了新的工作。小推车放在砖垛旁边,码好了砖块,男人背起绳索,用力拉着小车,吃力得往前走,汗肆意的淌过脸颊,顾不上擦拭,穿梭在砖垛之间,背影越来′越模糊。一抹朝阳爬上山坡,照在绿树丛荫的农家小院,玫一早便起床忙.碌起来,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忙着做饭,头发蓬松也是自顾不暇。“玫,你好吗?家里一切都好吗?孩子怎样?”电话里左木珠帘炮似的追问,玫还没来的及思考,只好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听到玫的回答,在外打工的左木稍稍心安一点,“我想你”左木把压抑心底的情绪爆发出来,“这几天不忙了回家一趟吧,我也挺想你的。”“嗯,好,等我”“嗯,”玫回应着,她何尝不想心爱的男人陪在身边。正当左木收拾行李想回家看看只属于他的小窝,看看苦苦等待自己那个女人,却不曾想,一,个噩耗会毫无征兆的降临到自己身上,改变所有。玫,把孩子放在粉红色小推车里,放了一些孩子的玩具,让孩子在门外晒着太阳,便回家去拿孩子的奶瓶,门外,和往常一样车来车往,人们自顾自的忙着赶路,一辆蓝色卡车由远而近驶来,由于过度疲劳并没看到门前的小推车,司机紧急制动,在空中充斥着刹车的警报声,响彻云层,凄冽而沉闷。就在危难到来的时刻,玫,冲出院门,用一个母亲瘦弱的身驱推开了小推车里的孩子,保全了孩子却永远的躺在了车轮下。周围的邻居都赶了过来,司机抱着头蹲在车轮边,不敢触碰这一切,深深的懊悔充斥着内心,对于眼前的一切,不敢直视,也不知所措。好心的邻居帮忙给左木打去了电话,并报了警。警车驶来,警察看到这凄惨的一幕也黯然落泪,面对已经发生的灾难也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警察从车轮下抬出了血肉模糊的玫,面部却极度安详,衣服被血凝结成块状,一双脚光着,滴着血,再也无法穿上她心爱的鞋。众人合力将担架抬到一旁,好心的邻居从家找来一块布盖在了玫的身上。左木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赶回来,快到家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血腥的一幕,腿像坠了千斤巨石,怎么也走不到,七尺汉子瘫软在地上,茫然无措,耳边响着人们的议论声,仿佛进入梦境无法自拔。好心邻居掺扶着左木走到玫的尸体前,叮嘱节哀顺便,还有孩子需要照顾,但这些,在极度悲伤的左木面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左木掀开玫盖在身上的布,用手梳理着杂乱的已被血水浸泡的头发,像平时一样,摸着熟悉的脸,不是答应我要等我吗?为什么不作数了?你醒醒,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离开你要我怎么活?”左木咆哮得用力摇晃着毫无知觉的玫,一旁的邻居们都纷纷落泪。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男人喊累了,自顾自的抱起躺在担架上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自言自语地说着“玫,咱不在这,地上太凉,外面太冷,我抱你回家,你要好好的,你要给我好好的”看到这情况,警察安顿了一下,只好把司机带走处理善后事宜。左木把玫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关上门,阻断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像往常一样,躺在玫的旁边,用厚实的臂膀抱着女人,乖,男人自言自语。好心邻居帮忙照顾着嗷嗷待哺的孩子,看着这个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左木抱着冰冷的尸体过了一夜。天一亮,邻居,萧柳叩响了左木的房门,一夜未眠,男人眼中布满血丝,苍白而憔悴.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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