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峰霞仙子
昨晚儿子在超市
精心挑选了
三馅的水晶汤圆
说爷爷奶奶一定喜欢
今天元宵节
我们一起回到老家
看望爷爷奶奶一起过节
包饺子时儿子擀的面皮
又薄又圆
午饭时煮熟的元宵
晶莹剔透又滑又甜
父亲吃了连连称赞
饭后的片刻
儿子在煤堆里
将大块煤炭砸成小块
一铁锨一铁锨
将炉子边的煤池填满
只因年三十那天
他亲眼看见
八十多岁的奶奶
砸块煤时砸伤了手指
血流如注不忍心看
明天即将开学
帮助奶奶把煤池填满
每一个水桶都一一接满
放的地方奶奶舀水最方便
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小声地提出一个要求
在我们下午离家之前
要他已经二十岁
将要离家去北京的孙子
陪伴着他到街上转悠转悠
儿子欣然应许
推着八十岁的父亲
在村庄的大路上溜弯
父亲执意在大街上
看着我们离开老家
随着车驶出老远
挥手之间回望那条老街
父亲坐在三轮车上瞭望
母亲赢弱的身影越来越小
离家的感觉
仿佛进入雨季
心湿漉漉的
泛滥着杨梅的味道
眼里忍不住下起毛毛雨
八十岁的父亲
五十岁的我
二十岁的儿子
虽然不知道彼此
此刻想些什么
但相信三辈人
怀着同样的心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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