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很多父母和子女的关系并不都是以爱的方式存在,也可能是爱恨交织。
《郑伯克段于鄢》这篇古文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从表面上看来,故事讲的是兄弟之间争夺王位的冲突,实质上掺杂了复杂的母子关系。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故事缘起于武姜这个女人,他生大儿子时难产,胎儿的脚先出来,武姜受到了惊吓,死里逃生之后,她对这个儿子很不喜欢,给儿子起名就叫做“寤生”。
武姜的作法很不符合一个母亲的心态,她自私又偏执。孩子脚先出来,危及了她的生命,但不是孩子的错啊,按照常理,九死一生之后是该庆幸,要更加珍惜这个孩子才对。可恰恰相反,她对这个大儿子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还起名叫寤生,就是时时记着这个孩子带给自己的灾难。
这样的女人是不配做母亲的,她缺少母性,缺少在危急时刻把孩子生命放在自己生命之上的情感。可是她偏偏又生了第2个孩子,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就非常容易了,因为这个原因,她极其宠爱小儿子共叔段。
其实,从生理学的角度上来看,大多母亲都是生第1个孩子难,生第2个孩子易,若再生第3个第4个就更容易了。如果把这个当做是偏心的理由,显然是非常荒谬的。
武姜宠爱小儿子——爱的方式就是替儿子索要权势。她多次请求郑武公更换太子,立小儿子共叔段为太子。谁想,郑庄公这个父王虽然身体不咋地,脑子还比较清醒,至死都没有答应武姜的要求。
若郑武公是一个昏君,被武姜迷惑,也不疼爱大儿子,那对寤生是多么不公平啊。从后面的故事可以看出,寤生的智商很在线,直接碾压他弟弟。他的弟弟又笨又蠢,和母亲一样。但聪明的哥哥无论做什么,因为出生时的那个错误,他的母亲都不爱他。就这样,他在阴影下成长,有着太子的名分还要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亲弟弟替换掉。他一定很隐忍,很低调,渐渐地,很阴险。
时光流逝,拨开母亲偏爱的乌云,寤生终于成长为郑庄公。他是一国之君,君临天下,意气风发,他终于可以做自己命运的主人,甚至,如果他愿意,弟弟的生死命运也在他的掌控之中。理论上看来,郑庄公可以扬眉吐气了。
然而事实上很糟心。
郑庄公的母亲姜氏依然偏爱弟弟共叔段,为了共叔段,姜氏亲自向郑庄公索求最好的封地,古人以孝治天下,母亲大人开口了,郑庄公不好拒绝。
老板的下属看不下去了,大夫祭仲跑到庄公面前说,“你兄弟的封地太不合先王的制度了,这样对你很不利。”言外之意,长此以往,公叔段的野心越来越大,会威胁到君主的王位。
郑庄公何尝不知道这点儿呢?可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对属下说:“我老妈要这样做,我有什么办法呢?”
蔡仲也毫不客气,他直白又愤愤地说:“姜氏这个女人,贪得无厌,有什么会满足她呢?你不如早点给她安排个地方打发了,别让祸患滋长蔓延。滋长蔓延的野草尚且很难除干净,更何况是你的亲妈和亲兄弟呢?”
蔡仲敢如此大胆地说君主的母亲,有两个原因:第一,武姜这个女人做的太过分了,人神共愤。第二,庄公对武姜的不满早已经表现出来,大家心知肚明。蔡仲只不过在这里替庄公抒发内心的愤恨而已。
蔡仲的话很有道理,因为庄公完全可以收拾得了局面,把自己的母亲和兄弟放到那偏远之地,不就行了吗?
可是他偏偏不这样。庄公心里充满了仇恨,是压抑已久的对母亲和兄弟的不满。为了雪仇,他心中下了一盘棋,这盘棋的结果他已经握到了手掌之中,他就是要等着野草蔓延,然后斩草除根,置之死地,一雪心中之仇。
这就是庄公的城府,他轻描淡写的对蔡下属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
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
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
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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