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值班电话惊醒,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通知,我再传给领导,听得他也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这个词,好像给生活添了一些趣味。
其实也知道,生活大抵是添不了多少意料之外的惊喜。更多的是去接纳,让自己足够平和。所以当听到老师对学生是“放弃”的评价,当被莫名拉扯到村里驻数十天,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其实都明白那些虚妄的心思打量,那些曾被言传身教的价值观,逐渐接受他们自己先背离。要去接受事与愿违。我不停的劝诫自己,不停的劝。开着车突然眼泪就止不住,脑子里的水倾泻出来。凌晨五点趁着雾色开车往村里赶。是的,那种再次想绝于世的念头出现。
曾和她说过:“你看,这就是我卡里的余额和支撑生活的全部。另外一张卡,存了小额,目的是,如果有一天我发生意外了,这笔钱够我在医院停个一两天,能撑到父母过来收shi,谁也不去麻烦。” 她说:“你真的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所以啊,最坏的结果和打算,我告诉自己准备好了。所以也就更加无惧的往前走了,并深切的去感知美好,人间好好走一遭。老奶奶看我冻得发抖,非把自己的红色大棉袄披给我,大爷看我电动车骑的生疏,非要把车送我。出村的时候,大爷陪我走了很久,说让我常来,大姐说是一起待了几天竟然有些舍不得,大叔说小伙子想吃家乡饭找他。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何德何能去接受他们的好。所以常常让我感动,陌人陌路的好,从我当初踏上北方的土地,其实他们没必要为我做什么。我常想,或许小时候常和老人们在一起听她们讲往事,在孩子堆里我又爱给他们讲童话故事,所以才会讨得他们欢喜吧。可最难的,就是年龄相仿的人,怎么也走不亲近吧。我在努力的学了,真的就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都挺不容易的。我到底算个什么角色呢?阿荣说:“你真的是个极致的好朋友。”是啊,很好的朋友,但绝不去选择。“不要和我走的太近,会伤着你。”我亦对她人说过。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奇怪的薄凉的秉性。所以小冉对我说“我相亲了一个不错的人,但你别不理我。”
更真实的解剖自己,最近常会反思,很多人对我说的话。小圆说的很多话,无论有意还是无意,再想起,觉得其实蛮有道理。我对别人其实也是如此,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想法大同,但她处理的比我更有分寸,她已经在努力的想做的很好了。小冉一直劝我放下固执,她总是能很平静的交流,尽管我们观念太多差异,她说朋友就有男女。我也问自己,到底在意的是什么?不是“你的身边只能有我”这种荒唐占有,而是“我没有理由再陪你身边”这种荒唐放弃。我的“症”在于,觉得这并不荒唐。你有选择了,我的价值就结束了,自觉得远一点,才是该有的尊重不是么?不要去打扰别人的幸福。况且,愈发觉得大家都在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就我好像在离经叛道。从来没觉得也没打算自己对别人多重要,知道某人对自己很重要,就好了。
曾听到一大姐说“我对你好,是因为想对你好,我不求你也不必非得回应对我好。对我不好我觉得无所谓,可你一旦对我好,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想去报答。”她当时哭的很伤心,我埋头吃着肉,不敢抬头,因为自己也流泪了。她的这番话,是我觉得,目前最为准确的描述。这世上总有些和我们在某方面类似的人,去理解接纳包容她们,其实也是善待自己。我并不喜欢自己,这并不妨碍我想让自己过得舒心。
所以要多读书,读古人的书。千百年人类文明的演进和社会变迁,人性,终究是变化不大的。古人️云:“古人说得对”。生活又回到开始的平常,无它,对生活要有期待。98年的阿竣,我俩对酌四个小时后,他说“大哥,我清醒的看到了无尽的黑暗,以至于不再有任何期待。你工作这几年了,怎么还有冲的劲?”我说:“我很清醒的糊涂,只不过向上是我选择活下去的一种我喜欢的方式。”
哪有那么多深刻,他们经历的深渊都曾对我说。阿树说这次和母亲彻底决裂了。我说别急,明天你就不这么说。小胡说年少轻狂买了高价房,让父亲白白添补了几十万的空缺。我说没事,为你他千千万愿意。阿伟说,身边没有女人可以选了。我说挺好,那就不选了。我知道,阿树和母亲吵过很多次,最后都释怀了,我知道小胡,他们父子真的情深。我也知道阿伟的桃花绝不枯萎。你看啊,我依旧在自以为是的“渡”。如果你愿意听,我就说。我不愿意说,你也就不要问了。你怎样都可以,我没有好的建议。
生活终于再归到一年前的状态。做饭,睡觉,读书。再读《红楼梦》,越觉得有意思的新鲜东西多了。该抄《礼记》了,也不知能记得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