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这样写:“……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秋天是一首短歌或诗……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
这时应该是春天,我却不由自主地怀想秋天,以至于有时真的觉得身处深秋。
在三水校区,阳光明媚而且温柔的时候,站在第二教学楼望着图书馆,漾着碧波的湖上鸭子结队在游泳,那石拱桥上恰好有对情侣走过,亲水台边,几名女生着鲜艳而俏皮可爱的衣装,相互靠着肩膀坐在地上。阳光中,她们背对着我。我却知道她们在说和笑。
这样的景象,使我很愿意放下一切,单单捧一本书来读,或坐或立,或卧,都没有关系,只愿常常有这样的景象。
怪不得,那些人说,这所大学这个校区,适合养老。
但我仍情愿这是深秋。
我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秋天盼望秋天的,秋天常有阳光,又还算凉爽,散步来到一个地方,空旷,苍茫,总是枯黄或者苍白。
白朴那首《天净沙·秋》使所有人中了秋天的毒:
孤村落日残霞,
轻烟老树寒鸦,
一点飞鸿影下。
青山绿水,
白草红叶黄花。
中了毒,入了魔,希望每一季都是秋。
不不不,回过神来,良辰美景难寻。我只是在一个天气不错的春天里。
我坐在图书馆靠窗的写字桌前,一名女生刚从我身后走过,着笨重的靴子,刻意压着脚步声。
手边几本课本。窗外是死寂的山水,天空呈灰色。
晃晃我硕大的头颅,我该继续争名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