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杨坐在我办公室,也不完全是散咵,有时他也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们,我记得他曾经对我说,年轻人就是要脚踏实地地干工作,不管在哪个单位,都不要参与领导之间的矛盾,这让我一直记在心里。
后来,就是老杨想跟我们所提一个副所长,我那时才上班两年,资历最浅,属于靠边站的。一天,老杨在我办公室里问我,“应该提哪一个”,我说,”您自已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只是看您要坚持哪一个标准”,老杨非常认同我的看法。既然我己经把他的心思看穿了,老杨也就不再隐瞒,于是他就一五一十地把他的考虑对我说了,我觉得,干了多年所长的老杨考虑问题确实有他的周全性,不像我们只是考虑到问题的某一个方面。然后,说完这些之后,老杨就又开始虚张声势地打官腔,说,“你一个女娃子,你就不要想了,你还是.趁早想办法滚到你婆子那儿去”,那时候我己经结婚,婆家人都在市内,独有我一个人在乡镇。我坐在他对面,默不作声,只望着他笑。其实,我那时也是很有追求的,刚上班那会,我就想,要是这辈子能在所里混一个副所长该有多好哇,那个时候,提个副所长感觉有现在提个所长、队长那么难,多少年不提拔,偶尔有些提拔,指标也就那么三几个,所以,我就觉得,这辈子能提个副所长,混的也就相当成功了。当然,有这种想法也不全是为了当官,只是觉得那是我个人成就的象征,呵呵,年轻时谁还能没有一点冲劲?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但这样的话我当时不会说出口。且说老杨见我朝着他笑,就问我笑什么,笑什么呢?笑我心里当时稀里古怪的想法,我想,“老杨,您,在我们所里一人独大(只有他一个人有职务),就是我们大家的公敌,是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取而代之的对象(人人都想当所长呀),哈哈”,但我不告诉他,笑得老杨莫名其妙。
再后来,就是老杨调走了,再后来,我也调走了,后来,我还成了老杨的领导。有一次,老杨到我办公室来找我帮他办件事,我故意也学他当年虚张声势,我说,“杨所,见到了领导,您那个老直腰就不能弯一下?”,老杨还是那个腔调,“你个鬼囡娃子,你还不得了了呢”,说完,我和老杨同时爆发出了一阵爽朗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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