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不再那么清晰了,再回首时,昨天的过往像是迷雾里的灯光,朦胧而虚幻。现在常常忘记一些事情,只靠一些残存的片段去补绘出一副完整的画卷。
对于联谊活动,我向来是有偏见的,觉得是一场热闹散后各自孤独,也从未参加过。当然,可能也跟自己的性格有关吧。这一次,是在朋友、同事的半怂恿之下报了名,内心竟开始有些期待了。
难得的暖冬,艳阳高照,恍惚间让人觉得已经春暖花开。男女嘉宾入场,翻看着心仪的人儿的资料,默默地记在心里,盼望着能坐在一起。我转了一圈,看了一遍,却记不起任何一个人的模样。“就这样吧,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就好,佛系随缘吧!”我自嘲的想了想。女生入场完毕后,男生两边列队,待到一声令下,各自冲向那个她的身旁。我看了看,剩下的位置不多了,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了。接下来是俗套的开场白,我偷偷瞄了瞄身边的女生,属于乖巧型的,普普通通,背挺得直直的,有些拘谨。我心里在想,嗯,这个标准比我们还要好些。毕竟人都是感官动物,对于不是特别美的事物就少了很多好奇心。所以,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看了一会儿台上枯燥的节目,我觉得应该打破这份沉默,就随便聊了几句,她的声音有些轻,加上周围嘈杂的噪声,我听的很费力,于是接下来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终于,再次的换座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女生全部离开座位,重新选择新的搭档。我内心有些期待,下一个会不会活泼一点儿呢?毕竟我这么沉闷。
“这里有人吗?”
“没有,你坐吧!”
“刚才那边的太阳有些太晒了,这边凉快一些”
“是的”
我打量着身边新来的搭档,浅色毛衣,外搭了一个黄色的背带裙,记忆里好像还有红色,但是什么部位记不清了。脸上细细的绒毛有些长,但皮肤很白净,不说话时感觉有些冷酷。我想去聊一些话题,可是看了一眼她冷酷的表情和目不斜视的眼神,很怕得不到热情的回应,就放弃了这种想法。于是,又开始了沉默。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沉默,问了我有关工作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她是本地人,做跟教育相关的工作,但并不在体制内。我有些好奇,这次联谊会宣传的时候说的是女生应该都是体制内的,怎么还会有不是的呢?我也没深究,毕竟对是否在体制内也不在意。她问我,“活动要多久?”“大概要到五点了吧”,我答到。原来她是被迫过来的,以为很早就会结束,却没想到会这么久。我告诉她,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到处走走。她说不行,她姐姐一直在旁边看着。我有些惊讶,她并不像是家里的那种乖乖女,从她的工作和经历看起来更像是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竟然会顾忌家里的要求。我的话不多,在这期间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聊到她工作的问题时,主持人宣布要更换场地进行游戏。我们也起身离开了座位,但还在聊着刚才的话题。期间,我接了一个电话,问我有一次工作调整的机会,去不去?我有些心动,但要离开这座城市。我们没有参与游戏,而是坐在一边随意的聊着,现在想来,那期间是聊的最多的吧。
主持人让重新回归座位,我告诉她可以不用过去,她说她不能离开她姐姐的目光,我有些哭笑不得。她过去了,我去了趟洗手间。我想退场,但又有些留恋,想着还是回去看看吧,她是否还在刚才的位置,旁边是否有了他人。过去后,看她一个人在,我有些开心,落座后,把刚拿的水果顺手递给她,她也没有客套。虽然接下来的也没有了太多的话题,但感觉少了刚刚的许多生分。时间接近尾声了,我是一个坐不住的人,想离开,又感觉她一个在这里有些孤单,她好像并没有同伴同行,就这样一直坐在她身旁,直到结束。
我很想要她的微信,但最终内心的矛盾并没有让我说出口。一是我怕只是自身的多情,二是我想抓住更好发展的机会,三是以后想要离父母近些,四是我并不是太会聊天,何况是隔着屏幕。多重的犹豫让我失去了这次的机会,回来后,我想努力记起她的模样,却怎样都想不出来,模糊的像隔了一层纱。内心期待着能再次相遇,却不知是否能想起那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