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推开窗,雪不是很大,不过比老舍在济南看到的“最妙的小雪”要稍微大点儿,刚好可以慰藉人心吧。
冬天怎么能够没有雪呢。在我们北方,无雪的冬天,会让人觉得很遗憾,犹如男人缺了铁骨,女人少了妩媚。温吞,寡淡。哪怕早早立了冬,即使天很冷,只有飘了雪,我们才会承认冬天真的来了。
这几天,读简文,刷朋友圈,到处可见雪的身影。
我在想,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雪呢?古往今来,有人孤舟蓑笠,只为与它独守;有人绿蚁火炉,邀友共享其美。有人写诗词,有人作文章。有人雪中拍照,有人对雪发呆……也许,人们骨子里流淌的还是天真浪漫的血液,雪一落,那份真实的天性就被引发出来了吧。平时在各自的角色里一本正经,而下了雪,天地就变成了童话般的世界,也终于得以从一成不变的天地里暂时出逃,心里就自然萌发了诗情吧。
最开心的还是孩子啊。雪仗一定要打的,雪人更不可少。谁舍得辜负这一场快乐的盛宴!
心里一直惦记着我的南湖,那里有我念想着的雪,更得去看看的。
虽然不是休息日,天很冷,还是有一些和我一样的痴人,早早地跑到湖边,只为一睹雪后南湖的风采。果然,心里很是安慰——薄雪装点下的南湖更见妩媚。
虽然冷风只往脖子里灌,心里还是满怀欣喜。只可惜,知道这雪很快就会融化点吧,毕竟太薄了,太阳又将要出来了。
当然,也许,这小雪也正合人意吧——既应了景,又不至于成灾。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环卫工人在人行道上铲雪,心里竟有愧疚——自恋地认为这场雪是应我的约而来,也为自己的伪文人的矫情而不好意思。幸亏雪下得不大,否则,这些上了年纪的环卫工人得有多累啊。记得,去年雪后,见他们在铲雪,我把一个工人的铁锹要过来,只不过就干十来分钟,就浑身燥热,气喘吁吁。
依昨天晚上的雪势,我以为会很成气候的。昨天晚辅导回家的路上,雪已纷纷扬扬。夜色里,昏黄的路灯光亮里,像无数欢快的白色精灵,又如来势汹汹的千军万马。心里还憧憬,明天将是一番新天地了。也想到,明天该更冷了,得给老父亲和他打个电话。到了家,刚把车子扎起来,他来电话了——下雪天路上滑,骑车小心。明天冷,多穿衣服。我也跟他说棉衣挂在橱里,保暖内衣都放在哪一格。孩子夜里放学回家,说妈妈,晚自习时,看外面下大雪,我还在想,妈妈路上不好骑车吧,千万不要摔倒啊。
雪下得不大,温暖倒是收到不少。万事皆难两全。这场小雪,多少得点儿安慰吧。也许,真正盼望来场大雪的,并不是我这样的酸假文人,而是心系庄稼的农人吧。我虽然住在城里,依然是个乡下人。但我又不是个地道的庄稼人,因为我离开田野很久了,好久没见过冬麦了。不知道,这薄薄的一层雪,可能给麦子一个温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