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让我在睡会!好嘛~”思菲窝在被子里,裹成一个熊,睡眼惺忪,双手却不死心的探出被子,试图摸索到站在床边的男人——延莫。
延莫哭笑不得地看着思菲,想着和思菲初见的场景,不禁调侃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姑娘,当初就不收留你,让你横尸大街得了。”
“哟哟哟,大爷您这是嫌弃我了吗?想我一妙龄少女,屈尊降贵和你这么个大老爷们住一起,你还不知足呀?”思菲听着延莫的话,作势要起床打他。
“哎哟,我的姑娘,你还是好好躺着吧!我去上班了。”延莫伸手揉了揉思菲的杂毛,给她理好被子。
“又安静了”思菲心想。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就像思菲与延莫的相遇。
按照思菲的说法:被神眷顾的女人,时刻被神呵护着。
按照延莫的说法:深夜无聊,捡个宠物养养。
不过呢,总言之:这是一个深夜醉酒的女人与一个陌生男人的故事。
那日,思菲一个人摇摇晃晃在马路上,黑色的吊带短裙外罩了白色纱衣,右手提着一瓶酒,左手捧着手机,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词:“不论身披绸缎或粗布麻衣,光鮮或是狼狽。都不及你点头回应給予的安慰······”
延莫看着思菲左摇右摆的背景,不禁嗤笑:“呵,又一个为情所困的姑娘。”
“啊啊啊啊,不哭了,不闹了,老子明天又是一条汉子了!”深夜的马路寂静无声,思菲的嘶吼异常响亮。
狗血的故事总在不经意间发生,就像失恋的女主必然会遭遇一场暴雨。
夜空,突然划过闪电,暴雨骤降,令人猝不及防。
故事就这样发生了。
延莫动了恻隐之心,“捡”走了那个在暴雨天的深夜买醉的姑娘。他也曾想过:当时的举动究竟是为什么?只是既成事实、已成往事,当初的那份心情难以言语。
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样“单身女性和单身男性同住一个屋檐下,总该有些不可言喻的故事发生。”
回想那日清醒后的思菲,她打量完整个房间,最后默默盯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陌生男子,那好像是延莫和思菲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观察彼此,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时间看似很长,实则很短,就像两人无声的对峙。
“你······”
“你······”
“你一个人住吧,挺寂寞的,不如收留我吧!我可以陪你说说话。”彼此都在同一时间败下阵来,然而下一刻,思菲略胜一筹,抢占先机。
“许是真的寂寞,又或是思菲故作的坚强。”延莫默认了思菲的留下。
思菲与延莫的相处略有些奇异,两人之间有摩擦和暧昧,但更多却是相顾无言的傻笑。
延莫说:“思菲是个很有趣的人,不说话的时候是女神,张口就变成了女神经。”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思菲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眼神永远是飘忽的。她最爱呆在延莫的窗台上,或躺或倚,眺望着远方,18层的高楼,喃喃自语:“跳下去,会怎么样?”
延莫说他最喜欢思菲飘忽的眼神,万事都在眼中,却不在心中。
思菲说:“延莫是个’道貌岸然’的人,对每个人都温文尔雅,关怀备至,但处处留着疏离,对他人如此,对她也是如此。”
思菲说延莫好比那普度众生的佛,佛爱世人,却造生老病死、六道轮回。
日子一天天的走,思菲经常笑着说:“你不是要35结婚吗,那时我正好30岁,我也要嫁人了!不如你娶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这个时候,延莫总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后来,思菲才知道:延莫一直有女朋友。
思菲不甘心的闹腾过,反复追问过,可最后总被延莫的一句“你喜欢我什么呢”堵了回去。
思菲一直思考着留在延莫身边的理由,是感激延莫如救世主般的出现吗?是延莫无法解读的神秘吗?
思菲想对延莫说:“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但延莫说:“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思菲囿于爱情的前半段,走不进爱情的后半生。
而延莫,读懂了起点,描绘着终点。
思菲终于要走了,她想要生活。
留在延莫身边的思菲,永远变不成延莫喜欢的模样。
背上背包,拎起行囊。
相似的灵魂飘飘荡荡,在这一秒相遇,在下一秒分开。
我终归要走,你终究是别人的,但我内心存着期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