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按照我们江门这里的习惯,是一定要吃斋的。潮汕地区则是初七吃斋,延习了潮汕风俗炒七样菜,其中一定要有春芥、芹菜和茴香。
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婆婆都会提前安排好做斋饭的材料:木耳、香菇都要提前泡好。生菜、芹菜、荷兰豆这些好意头做菜也被提前买好;粉丝、百合、莲子这些也会一一提前泡发准备好;而除了这些菜外,还会加上我最害怕的茨菇。
说是斋菜,其实只是各种素菜的大杂烩,要做得好吃,其实很考验功夫的。虽然每年都做,但实际上,对于无肉不欢的我们而言,还是将就的意味多。每年都有些顽固的小家伙可恶地闹着,非要拿出腐乳拌着素菜吃才肯罢休。
我家的斋菜也基本上就是遵循干货提前泡发,蔬菜切细丝,然后初一就油盐爆炒后加水,一锅端的旧例。那个味道是五十年如一日,不咸,而且淡得没有盐的味道中还带着一丝甜。这个古怪的味道搞得小孩子们年年吃斋的时候,背后都要叫苦连天。但大家又体恤老人的每年坚持的辛苦和心意,便都装着好吃的样子,一扫而光。
在这盆斋菜中,蚝豉也一定会被放进素菜里。对于这种广东过年必备的食品,寓意着“发财好市”,也是商家必备了。
所以,江门人在过年前办年货,就一定会买蚝豉、瑶柱和冬菇之类。以前,还会去近长堤爱民市场附近的批发街买。因为这里的海味年货全部论斤称,买不够三斤,还不会卖给你。
现在可能因为超市比较多,去这个批发街买海味年货的人少了。今天去看了一下,发现这里的批发生意跟以前相比,似乎差了很多。不过,也有可能是大家都还没有放假的缘故。
看了一下瑶柱和蚝豉,老板娘说,可以随便试吃。吃了一个瑶柱,觉得味道还可以,但是瑶柱和蚝豉摸上去不够干,会很重称呀。
话又说回来,都说是斋菜,那么蚝制成的蚝豉,年年在斋菜里都看到它,它到底是不是斋?
于是,又想起每年在年初一吃斋的时候讨论这种属于蚝的生晒品蚝豉,究竟是“肉”还是“素”?的问题。可是讨论了这么多年,讨论的双方还是没有谁能说服谁。
也不管那多了,按风俗,照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