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五月份,关中大地会出现一种鸟,它是麦黄时节才会有的一种鸟儿,无论是行走在乡间小路上,还是坐在月光朦胧的小院,人们都会听到“算黄算割——算黄算割”的鸟叫声。我们关中人都叫它“算黄算割”,它用叫声提醒着大家,麦子快要成熟了,大家要早点割呀,不然等黄透了就落在地里,辛苦一年就白费了。
算黄算割是四声杜鹃。它属于中型鸟类,体长在30-35厘米。头部和颈部的羽毛呈暗灰色,背部和两翅上表面呈深褐色,胸部和两翅下表面呈白色,并有黑色的横斑,尾部呈黑色。主要生活在山地的森林和平原的森林中。
这种鸟每年小麦即将收割前,也就是夏忙前就来了。也有人说在小麦扬花期来,有人说在灌浆期来,众说纷纭,无人去考证。它夏忙前开始叫,叫声一般在早上,中午和晚上很少听到。麦子一旦下镰割开时,叫得最欢,白天黑夜都在叫。听说叫的嘴都在滴血,有句话为证:杜鹃滴血猿哀鸣。麦子收完叫的又慢了,它一直叫到夏忙罢好久,大概夏至过后一段时间才停止。
关于这只鸟儿还有一段传说,说是有一个书生上京赶考,他去的时候麦子快黄了,那时候交通不便,进出趟京城少说也得一月有余。他思前想后,这关系到他前途和命运的大考,几年才能参加一次,要错过了,就得再等几年,可夏收也即将到来,只能企盼风调雨顺,待他大考结束回来,才能收割地里的庄稼。于是书生便收拾行囊,跋山涉水地来到千里之外的京城赶考,等到大考结束后,他又翻山越岭地往家赶收麦子,几十天的长途颠簸终于回到家乡,连肩上的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回屋里,就直接来到麦田边,只见成熟的麦子早已被大风刮倒,麦粒落了满地,这可是他大半年的劳动成果,书生看见这种情景,顿时头昏眼花,心绞疼痛,一头栽倒地头,就再也没醒过来,他死后化作一只鸟儿,嘴里唱着算黄算割,远走高飞了。从此每到麦收季节人们都会听到这只鸟儿的叫声,它用叫声提醒人们,麦子要成熟了,大家赶紧收割。
“田园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到了五月,麦浪翻滚,这是我们最为繁忙的季节。收割麦子最为辛苦,打麦场上特别紧张,同时还要夏播种秋粮,更是争分夺秒,农谚“秋争晌数”,就充分体现了农事的紧张。农活儿都攒在一起了,人们称之为“三夏大忙”。如果你没有亲身经历三夏大忙,就很难体会和感悟“粒粒皆辛苦”的真谛。
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都已经是机械化收种,人们不再那么忙碌,麦子成熟时节,轰隆隆的收割机由南到北跨区作业,人们只等着用袋子装麦子了,不会再出现龙口夺食的紧张现象,而算黄算割好像也在随着时间变得少了,有时还没有听到它的叫声,夏收就结束了。但它的叫声我却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