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终究敌不过人性--读小说《嫌疑人X的献身》



《嫌疑人X的献身》自从上映之后就引来很多评论,纵使有原著和日版两个无法超越的经典,这部“小鲜肉”依然得到了观众的青睐。

我没看过电影,我觉得从小说开始接触情节,再欣赏改编的电影,会带来更深刻的印象和体会吧。但我又没来得及看完电影再来写这篇文章,因为它带给我瞬间的所想,我怕过几个小时就会忘记了一些,但即便是一些,都会让我后悔莫及。

石神叹为观止的精密设计和汤川超脱常规的逻辑思维之间的对垒,是小说的一大亮点,勾连着全文的线索。但挑起我继续往下读的,除了扣人心弦的案情发展,还有人物心理的发展轨迹,这才是这部小说发人深省的地方。

关于石神的作案动机,其实存在多种可能,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以他个人的信念为支点的。他渴望单纯在数学世界遨游的感觉,渴望一种不求回报的爱情,都是一种乌托邦式的信念——身为一个高中数学老师,不可能全心思投入研究当中;面对“天仙”一样的花冈母女,只能不断地接近“崇高”,享受“恩赐”的快乐。

所以,与其像书中石神所说,他的杀人是“报恩”的行为,不如说他是对自我营造的乌托邦的追求。花冈母女的出现,拯救了处于悬崖边上的石神,他曾因为不能在数学领域发展而想过一死了之。于是,他把人生的寄托都投放在对注视花冈母女的一举一动,就像粉丝对偶像一样,我们有时不明白石神的痴狂,是因为花岗靖子不是什么女大明星,所以他的这种钟情就变得廉价起来。但无可否认,这就是石神生活的全部,他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寻找生命的意义。

石神的这种信念带有英雄主义的影子。汤川曾这样评价石神,“只要符合逻辑,再冷酷的事他(石神)也能做出来。”我们需要仔细解读一下汤川这句话,石神是天才数学家,逻辑对他来说十分重要,是他构建整个杀人案件的支柱,说他残酷,无非是针对他有意杀害了一个游民来掩盖命案的事实。石神冷酷吗?表面看来,是的,他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但这个无辜的游民,每天漫无目的地游走,和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这就像当初尚未看见花岗母女的迷失的石神一样,对生活并无常人的感知。石神将之解决了,实质上是“破除旧我,树立新我”的表现,他以前和游民共同享有的孤独生存感,随着游民的死去,就演变成石神的英雄主义。他不仅渴望在花岗靖子面前演绎一个悲情的英雄,还要在自我的体认上完成“游民”到”英雄”的转变。

可惜的是,击垮石神信念的,并不是他得知靖子和工藤的关系,而是最后——靖子的自首,这是石神始料未及,痛心疾首的一刻。工藤的出现曾经撩起石神心中的妒火,但他的目的不在于占有靖子,所以这和他的乌托邦信念无关 ,至多造就了一些藩篱;而靖子的自首,就莫过于把石神的梦亲自抓碎,他一直以来精心设计的在最后时刻落空,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他一心想成就完美的自己,却败给了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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