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走的人关灯:论人类的灭绝》这本书由著名的人类学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人工智能专家保罗·若里翁撰写,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颜建晔教授翻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本书中保罗·若里翁以独到的视角为我们分析人类是否会走向灭绝?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应对?这应该是大家都会关心的问题。
本书从几个方面分析人类面临的困境,首先其实是观念和制度的问题,我们都知道人类面临着诸如气候变暖,资源枯竭,环境污染等等许多的问题,也有许多人在大声疾呼,可是我们至今没有找到一种有效的手段或制度来遏制人类对环境的破坏。作者用物理学术语“孤子”来隐喻给人类带来毁灭威胁且无法自然耗散的“邪恶”巨浪,这个“孤子”由三部分组成:环境危机、复杂性危机、经济与金融系统的脆弱性。“我们有必要组成一个针对孤子的危机组织,危机组织的信息必须能够被听到,而且一定要被听到,我们别无选择。”然而现实如何大家都知道。
作者感慨“君主从来就不是哲学家,也从来没有倾听过哲学家的意见。”“正如黑格尔所说的那样,人类总是无法从历史中吸取教训。”我想全世界都如此,自古代以来也都如此,两千多年前孔子、孟子等先哲就努力游说各国君主而不见成效。从文化角度来看,我认为东方文化天然比西方文化更有利于维持人类的存续。西方人一直追求自由,“每个人对绝对个人自由的追求,达成了对既定社会秩序的认可,而使得绝对自由的原则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合乎逻辑的结果。”
“因为价格的背后并没有隐藏的价值,唯一隐藏的是人类之间的权力斗争。”追求自由的经济学,追求的是短期利益,使用的是操纵市场、避税等手段,推崇的是“看不见的手”,可是“如果说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能够共赢,那么它只有在一切都运转良好的情况下才会发生,一旦危机爆发,人们就会奔向第一眼看见的安全通道,互相推搡着直至堵住去路。”对个人自由的追求,透支未来,透支地球。“我们今天靠套牢子孙后代来生活,我们留给他们一堆需要维护的昂贵的爆炸性垃圾,同时剥夺了他们以工作来维持生存的手段。”而我们东方孔子提倡的是“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人焉!”反对自由主义,克制自己的欲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先哲教导我们“斧斤以时入山林”,不可竭泽而渔等,天然就带有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老子强调“治人事天莫若吝”,节约才是最好的美德,珍惜地球有限的资源,为后代子孙留一片碧水蓝天。
其次人工智能的崛起,是否会排挤人类的生存空间?不论你是欢迎还是抗拒,人工智能的时代己经不可阻挡地来临了。对于人工智能有人持乐观态度,认为正如工业化取代手工业,并没有因为工作效率数以百倍的增加就让大部分人失业,人工智能也同样,新时代会产生新需求,创造新的工作岗位。本书作者也是人工智能专家,他的观点显然是偏向悲观的,“机器会自我复制,它们会自我修复并创造新的机器。它们将学会以我们的方式思考,但是不包括那些在我们眼中让人怜悯的失败。”
机器比人类更适合在这个被我们日益破坏的地球上生存,这一点是人类脆弱的生物性决定的。生命的存在条件是如此的苛刻,以至于我们环顾四周,只有孤零零的地球拥有生命,而且时刻都有物种被灭绝。“我们应该知道大自然不会以任何方式来帮助我们。大自然才不会在乎我们呢,不要指望它赶来拯救我们:它经历过其他物种的灭绝,并对此漠不关心。”我不由想起老子告诫我们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古今中外大智慧的共通吗?
越来越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球,也许最终只适合机器人存在。“在这个只有机器人存在的世界上,承诺丧失了一切意义,机器人是无法像人类那样保证承诺被实现的;同时对于羞耻、内疚、失去荣誉的这些感觉,也与承诺一样,成本效益的计算将成为人们行为的合理框架。这就是我们要留给我们后代的世界吗?”
面对着日益逼近的生存危机,作者给我们例举了四个选项:“第一个选项,认为人类即将灭绝的假设是海市蜃楼,因而忽视它。第二个选项,认为这个假设是真的却毫不在意。第三个选项,认为这个假设是真的,并且应该做些什么来应对即将发生的状况,譬如征服其他星球,而且由于情况十分紧急,我们要采取加速模式。第四个选项,认为这个假设是真的,但是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只能为人类哀悼。”
既然愿意观注这个问题,第一、二两个选项就排除了,第四个选项又太消极了,我们必须认可第三个选项。虽然征服其他星球的目标实在太遥远了,就连建立太空城市或者改造殖民火星都遥遥无期,我们还是可以从自身做起,带动身边的人一起,提倡极简的生活,约束我们的愿望,践行低碳生活,减少地球资源的消耗,早日实现“碳中和”的目标,为我们子孙后代的生存多保存一些良好的环境。“我们需要行动,刻不容缓。幸亏大自然赐予我们几种天赋:思考的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行动的能力——这些能力阻止了那些把我们推向灭绝的行为。”
最后我想引用一段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文字做总结,“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我们人类既善于发明创造,也能够很好地驾驭利用我们的发明创造,为人类开创一个更光辉灿烂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