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许久未见的老友,在微信上相遇,聊起往事,聊起人生,互有感触;2003年,一列火车载着100个人的理想和青春,踏上奔赴繁华之都上海的旅程,而当时,一切都是未知,那年他18岁,我17岁;5年打拼之后,有的人留在了公司,有的人回到家乡,而我则到了另一个城市漂泊。他那年23岁,回到了家乡。
印象中,那是个通讯比较匮乏的年代,大家散去过后,时间一长就会断了联络,直到后来再一一的找寻。如今,12年过去,我结束漂泊回川,他也在老家经营多年,谈起现状,他口若悬河,带着兴奋,但总的给人印象有点折腾:回家那年,他用手头的积蓄办了一个小型养殖场,但因经验不足和管理欠缺,年底亏损严重;略作调整,他又贷款开了一家小型电器店,结果两年下来还是亏损;后来,他卖掉了家中房产,和朋友合伙进入健身房行业,很快就取得了成效,如今在一个小县城已经初具规模;在大多数人眼中,这就意味着可以停下脚步、调养生息;但他并不满足,14年又进入比较火热的生态农业行业,从采摘园区到咖啡园区再到户外娱乐基地,投入越来越大,越来越折腾,直到现在,基地初步稳定,但投进去的钱一分都还没收回,他说:“会在未来的三五年里成功”。
我说不清他口中的成功意味着什么,如果用金钱衡量的话,至少数字不会低。听完他的经历,倒觉得自己近几年的人生太过平淡,在最该折腾的年龄段,过得这般风平浪静。他的折腾并不是瞎折腾,而是带着强烈的方向感,我相信只要他不停下来,目标总会实现,他说这十几年过得很苦,主要是承载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都会默默地与自己内向对话,会问自己,这般努力到底值得吗?
我想,这份努力是值得的,至少让人感到了发自内心油然的尊重,尊重他对人生的态度,也尊重他的理想,自己很想这样无拘无束地拼一把,但却常常被现实羁绊,而能放开私心杂念,认真的对待自己的目标,这是一种境界,很多人都无法达到,在我面前,他已是人生的赢家。说起这段经历,他讲得轻描淡写,但能想象得到背后的心酸,无数次失败的打击,到漫长的等待,再到焦虑的期盼,这是对人心的深重拷验,试想有多少人会在这之前选择放弃。
当奋斗到无能为力,当拼搏到感动自己,我们的人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至少在追逐道路上,未曾有懈怠和停留,我们都不知道明天能够如何成就,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目标能否圆满,在这漫长的煎熬中,放弃还是坚持,将是最难的抉择。身边也看到过太多听命于天,安于现状的人,他们把当下的处境当作了人生的终点,浑噩度日,迷茫前行,大多都在三五年后陷入迷失,这是他们对人生的交代,并不是不正确,但却太过空洞。
在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争取,当出生就决定了起点,当迈步就已落后,当下能做的,只剩下拼命狂奔。我们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可能只能换来和别人同桌喝咖啡的资格,但不去争取,会连这个资格都不会有,我们不一定都能成为人生的赢家,但却可以实现自己的飞跃,因为站在较低的起点上,每一次弯道,都藏着超越的机会。
那杯来之不易的咖啡,味道上会特别的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