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洋村3】

      去象山县的途中，杨子一个劲朝我挤眉弄眼。我知道他想干嘛，不过我现在没心情跟他瞎胡闹，他就只好作罢了。

      我们一行人下车以后走进刑警队大厅，向值班的民警打听道：“请问何局长在吗？”

      值班的警员说：“你们是从甬宁市来的警官吧，何局在会议室等你们呢，我带你们上去。”

      我们道过谢，便跟他上楼去会议室。县城的警局格局比较简单，只有一栋楼，共分四层，会议室在三楼正对楼梯的位置。

      “欢迎市局的同志来我司协助调查！”我们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热烈的掌声。

      “何局太客气了。”宋队长坐下以后直接切入正题，“我们方副局长已经大致上给我们讲解过案件的情况了，具体细节还得麻烦您跟我们说明一下。”

      何局看起来是个很和气的人，一点也没有领导的架子，他缓缓说道：“我们先看一下现场和死者的照片吧。”

      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盯着大屏幕，整个会议室安静得只能听到投影仪的运作声。

      只见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何局长接着说：“这是第一个死者陈建国，年龄58岁，开小卖部谋生，他死在自己的车里，车门被反锁了，车内只检测出死者和死者家属的DNA和指纹。”

      屏幕上换了一张照片，何局说：“这是第二位死者，名叫陈利兵，55岁，是个农民，他死在自家的橘子林里。现场只有死者自己的脚印，我们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找到。两个死者既没有外伤，也没中毒，我们问了村民，他们没有什么财务纠纷或人际纠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上洋村人。”

      “何局，您觉得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吗？”宋队长问。

      何局长点点头说：“不错，两个案子的特点都是毫无做案痕迹，同一人所为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们前前后后看了十几张照片，从照片里看，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好像死者自己走到那个地方，然后莫名其妙被吓死了。

        “我们象山县很少发生人命案子，而且这次接连死了两个人，影响非常恶劣。”何局的表情十分复杂，看来他最近承担了不少压力。

      我对何局长说：“何局，我们能单独跟您聊一下吗？”

      “哦，没问题。”何局长对其他人说：“大家先去忙吧。”

      等众人走出会议室以后，何局说：“你就是老方说的大石吧？”

      我点头道：“是的，这次的案子，一定还有什么隐情您刚才没有说吧？”

      “嗯。”何局长点了一根烟，“身为警务人员本不该说这些，但是这次的情况特殊，我跟老方是多年好友才告诉他一些情况。我怀疑……”何局长停顿了一下，“这个案子根本不是人做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宋队长和杨子，这两年杨子跟我一起办了几个“特殊案件”，何局长说的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宋队长也表现出很淡定的样子，我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何局您放心，我们会尽快破案的。”我说。

      “那就拜托你们了，我听老方说过很多你的事迹，真是后生可畏啊。”何局长表示已经安排好我们这段时间住的地方了，就在刑警队隔壁街，这倒是十分方便。他还给我们安排了一名警员，一来给我们充当司机，二来我们三个人生地不熟，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照顾一下。

      被安排招待我们的警员叫刘栋，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小伙子。他带我们来到住宿的地方，掏出两张房卡说：“宋队长和石顾问住306号，杨警官住308号。”

      杨子不情愿地接过房卡，我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刘栋让我们先去放一下行李，然后带我们去附近的夜市吃晚饭。

      我们三人走进电梯，杨子殷情地说：“队长，听说象山县的海鲜特别出名，一会儿我请你吃海鲜吧。”

      宋队长摆摆手说：“谢谢，不过我不太喜欢吃海鲜。”

      “这样啊？那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来了这么久，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呢。”杨子还是不死心。

      “我比较喜欢吃火锅和川菜。”

      “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队长是重庆人，肯定爱吃这些辣的。”杨子还真是司马昭之心，不过听他这么说，我才知道宋队长的事，我也得好好想想，怎么报答她。

        我进房放好行李，看着宋队长的背影突然说：“临兵斗者！”

        宋队长的身体明显怔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她转身笑着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只是脑子里突然浮现这句话，就说了出来。”

        “这样啊。”

        其实我说的是道家九字真言，全句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有祛邪除恶的作用，只有道家传人才知道这句话真正的用法与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