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上心来二两愁,无边落木萧萧时

秋上心来二两愁,无边落木萧萧时
一、秋上心来愁

早上刚过8点,太阳光的伟力就已昭射天下。阳光照在对楼的竖壁上,照在细孔的窗纱上,照在绵软的床榻上,照到了我的心窝里,于是竖壁亮了,窗纱透了,床榻暖了,我的心化了。

今儿个,好天气!

将东侧的窗帘拉向东,将西侧的窗帘扯向西,太阳就嚯嚯地闯进来了。照在白瓷杯上,照进红果盆里,照上我的脸颊。打开“轻奢新主义”,点开《三十六计》来播放。

想到睡衣上衣的口袋以及一条裤子的口袋裂了,我就找来了针线,笨手笨脚地缝补起来。补缝着残破的口袋,透过歪歪扭扭、弯弯曲曲的针脚,蓦然透过时空,看见一盏灯火。

棉麻搓成的灯捻子,上端在灯盖上烧着火焰,下端在灯腹中浸着煤油。灯边黄润的灯光下,是一件破小子的衣服。衣服上一双手在飞一根针、走一缕线,盯着这飞针走线的,是母亲布满细密关爱的眼睛。

罢了罢了,即便是个好天气,但是毕竟入了秋。

既是入了秋,秋上心来,又怎不会平添二两愁?

二、摆舞的落木

时间是上周的某一天,地点是办公室,人物有我和同事。

不自觉的,我生发出一番感喟:“怎么感觉,现在每个人都像是炸药呢?”

暴躁就像是一个捣蛋的稚童,自我踏入办公室时醒,从我离开办公室时眠。工作业已三年,业务业已习惯。我又不抵触工作,谈不上欢怀,也谈不上忧伤,那么烦闷从何处而来的呢?

什么时候,我的耐心竟如此了了。

这引起了我的警觉,痛定思痛额。

直到一天晚上,八点钟的样子,我骑着单车,行在新铺就的经三路北段。冷白的路灯光照在暗黑的柏油路上,片片枯黄的落叶蜷曲身段,层层叠叠、散散乱乱,迎着晚间夹寒的南风在地上兜兜转转、散散乱乱。

抬头朝空中望去,天空中飞舞着落叶。大多已经泛黄,也有半黄半绿的,还有苍绿的。在秋风的裹挟中,挣脱了树干的掌控,在天空在地面在我心里摆舞。

秋可真来了,天可真凉喽。

什么工作的细扰,什么生活的轻愁,在萧萧飞散的无边落木中,都淡了消了散了。

三、春华与秋月

无门慧开禅师评《无门关》一书曰:“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当代”顿悟禅法”与《道德经》的弘扬者吴铁夫认为,只需改两个字,就能将此诗提高一个境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有无闲事挂心头,都是人间好时节。”

说的可真好哦,可是可是我,已经有好久不曾与大自然亲近了。

犹记得去年刚转岗到电商时,迷茫无措,连环境都没融入。在那一段转型时期,我中午舍弃了午觉,用过中餐后常徙步于东风渠。晒太阳,看渠水,散郁气。

层层波纹圈圈点生,荡漾于渠面上,扩散得大了一圈,又大了一圈,最后又圈圈环灭。水面上跃飞的小虫,水中央畅游的鱼苗,水底下杂生的翠草。乃至渠面吹来的爽风,都能让我的心静下来,定下来。

每当来到东风渠岸,沿着石阶下到水边,在距离其一两尺外的地方,定睛由近及远看去,心思总能慢慢平静下来。哪怕是渠面起风生浪,也不会令我心生忧扰。仿佛整个东风渠,流着流着就溜进了我的心里,用那一渠春夏秋冬水,洗涤了我的整颗喜怒哀乐心灵。

这还只是水,我又有多久没有亲近一朵花、一棵草,乃至一粒尘了。

四、活着就很好

大自然,我要抱着你,我怕来不及。

因为因为你,能够给予我真的欢喜。

我把每一天的醒来当作重生,同时把每一天的睡去当作死亡。于是乎,我不知在这世上过了多少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纷纷扰扰,碌碌为为麻麻木木。欢欢喜喜高高兴兴自然也有,但又颇为稀松平常而罕见。

我要对得起,生命的真谛,在别种的生命里,发觉生的悦心。

不同于人,自然界的花鸟、草木、虫兽,对我都没有功利心。

花的美不会像人的美那么粉饰,露的透不会像人的心那么虚伪,鸟的飞不会像人的行那么考究。

最为主要的是,大自然中的活物和死物,都能让我感觉到活着的不容易。我快乐我悲伤我微笑我皱眉我大笑我泣涕我走着坐着躺着倚着靠着,心中万般感觉,身体万般动作,都证明我还活着。

只要活着,那就很好。

莫名的,我沉浸在这种生的喜悦里,时刻不能自拔。

究其原因,我想应该是喝了那一碗不咸不淡毒鸡汤。

至于什么毒鸡汤,请静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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