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清明节的故事,稀稀拉拉的一个故事,前半段讲述着故乡与怀念,后半段讲述着感恩与传承。
果然,清明节是一定会下雨的。 坐在回老家的车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景象和只上不下的乘客们,都是清明回家祭祖的吧,我也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可能是我已经十几年没回去过了。从父母离异过后,我对那个地方有过反感,到偶尔的梦见,以及今天的怀念与敬畏。
记忆中的老家,有着大大的堂屋,还有宽敞的二楼,还有门前平坦的坝子可以给那时的我们尽情撒野……我坐在窗边,脑海中一帧一帧的播放着老房子的样子,那些小路的样子,还有那时候自己的样子,眼睛好像就被外面的雨水打湿了,是激动吧,可以再去走一遭自己的回忆;是后悔吧,为什么不早一点明白,那个地方承载着的,是你的童年,是最美好最纯粹的礼物呢?是期待吧,我长大了,那我的故乡呢,变老了吗……
到了,一行人一哄就下车了。
我跟在爷爷奶奶身后,看着周围,是陌生的。我不甘心的到处张望,寻找着可以和记忆中重合的任何一个细节。
泥泞路变成了干净的柏油路,我一步一步的走着,周围只有爷爷奶奶的絮叨,以前热闹的垭口也空无一人了,小时候觉得很高很大的房子现在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些砖瓦堆砌的,我问爷爷奶奶这和以前的是一样的吗? 是的,是一样的。它们没有变过,只是我们眼睛看的东西变了。
以前啊,老家也很安静,偶有犬吠,时有鸡鸣,每座屋子总是有着生气的;今天呀,道路宽敞明亮了,但是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倒是安静的让人孤单,落寞……
近了,周围一切熟悉了起来,渐渐与记忆重合了起来,我知道那个方向就是我们的老房子了,但是,以往老远就可以看见的楼顶现在被茂盛的竹子遮挡的只看得见几块砖瓦。
小学时候,总是不理解故乡为什么让那些作者那么感慨呢?直到今天,十几年后的今天,站在老房子面前踌躇不前,眼眶悄悄湿润了的我才真切的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激动,莫名其妙的泪水,只有这莫名其妙的故乡才给的了……
每个房间每个房间走过一遍,每个角落每个角落的看一眼,心中悄悄的说着,我很想你,很喜欢你,还有,谢谢。不能常驻,才显得这座屋子更加珍贵。奶奶又把门锁上了,但是以后,对这里的怀念怕是再也锁不住了……
你会怀念你的故乡吗?你也有一座老屋承载着你的情怀吗?是啊,与其说是怀念老屋,倒不如说是向往那时慢而简单的生活方式罢了……
新修的柏油路边停满了私家车,是啊,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清明会。爷爷告诉我这是第七届清明会了,受邀的都是张氏家族的后代们,这一天主要是祭祖以及一个聚会,老一辈的聚会,和新一代的传承。
山上还有一些的雨后的气息,站着许多人,大家相互交谈着,时不时的望向那个没有任何牌匾的坟头。那是我们的祖先,张氏家族最早的祖先。 饮水思源,做人不忘本,这兴许是大家聚在这的共同缘由了吧。 大家按照辈分,一排一排的站着。
一鞠躬,感恩;
二鞠躬,尊敬;
三鞠躬,传承。
再次起身,早已泪目,泪水中模糊的最老一辈也只剩那几个了,明年或许…… 这就是爷爷让我来参加清明会的初衷吧,让我知道,身在这个家族,荣幸之至,但是肩负的也是老一辈的希望。
祭祖完毕,便是座谈会了。有一个横幅,一个话筒,仅此而已了。但是再简单的座谈会,每次话毕后的掌声都在鼓舞着我们,都在宣扬着,我们姓张,我们,自豪!
清明时节的雨纷纷,打湿了那本《张氏族谱》,滋润了无数幼苗,每棵幼苗,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都姓张。
稀稀拉拉的故事讲完了,故乡的怀念还在继续,故乡的传承还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