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写作任务,让我颇有些为难。
少年时爱做梦的年纪,还会信手涂几篇小说的开头,憧憬着也能让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
而如今数年,却再也未动过这样的念想。
也许是清醒自知,认识到自己的水平不足以撑起一本书;
也许是不再做梦,把那些奇思妙想都已深深掩藏到心底。
那么,借着#写作100天的由头,也来想想这件未必完全不可能的事吧。
书名:归去来时
作品理念:生而为人,从来处来,向去处去,沿途所见皆风景。路遇千古风流人物,心向往之。记录生命中的平淡,在平淡中寻一方妙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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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三月七日 宋 苏轼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近来读《苏东坡传》,听康震说“唐宋八大家”,互为印证,对这位洒脱旷达的大才子有了更全面的认知。
他一生仕途坎坷,半生流离,才华横溢却又淡然如斯,千百年来,东坡在后世人的眼中已近传奇,看林语堂写的《苏东坡传》便可知。
林先生说,“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是散文作家,是新派画家,是伟大的书法家,是酿酒的实验者,是工程师,是假道学的反对派,是瑜伽术的修炼者,是佛教徒,是士大夫,是皇帝的秘书,是饮酒成癖者,是心肠慈悲的法官,是政治上的坚持己见者,是月下的漫步者,是诗人,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
如此多的标签,集于一人之身,听起来不甚真实。
朝云评东坡:”学士一肚子不合时宜。“正因为此,他得罪了变法派,又被保守派排挤,一贬再贬直至儋洲,最终死于北归途中,一世颠沛流离,估计与他”不合时宜“的性格也脱不开干系。
但东坡之难得,便在于他的妙与趣。
不管是东坡肉还是东坡肘子,热爱美食之人往往热爱生活,远有东坡近有汪曾祺,把做饭之繁杂写出了活色生香与滋味,便也透出了淡泊通透的人生至味。
命运或也公平,东坡之才情与坎坷的仕途交相辉映,方更显得他这一颗有趣的灵魂, 穿越千年仍然光芒万丈。
少年时最爱苏子《定风波》,一片萧瑟路途中偶遇风雨,淋着雨吹着风,半醉半醒间,啸问苍天,这多舛的命运,谁怕?你我都是一生,来亦来去亦去,不过都是过客罢了,风雨也好、晴也罢,都不过只存在于心中的一方天地而已。
人之于历史长河,不过是沧海一粟;数千年的人类文明,之于宇宙洪荒,亦不过是一蝼蚁而已。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路,一直向前,前路如迷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
唯,顾好脚下,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