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心率慢跑以后开始试着听书,听了索甲仁波切的《西藏生死书》,感觉似懂非懂,里面很多陌生的词语和陌生的领域特别多。听了梭罗的《瓦尔登湖》大概是听懂了,但是听书版本跟原著有一些差别,听完没能很好领会这本书的精髓。后来听了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本作品语言优美,故事情节感人,是近几年唯一听完整并且很喜欢的一本书,今天看到一个书评,写的特别好,摘抄下来,便于回看: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作者是迟子建,出生在黑龙江漠河,跟我父亲差不多的年纪,曾经获得鲁迅文学奖,获得茅盾文学奖。这本书是用女性的角度,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讲了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对自己一生的经历的回顾,文笔细腻优美,细节之处动人。
故事从清朝末期,一直到二十一世纪,记录了那个民族,也就是鄂温克族人的真实生活,时间跨越过清朝结束后的伪满洲国,也就是溥仪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建立的伪政权,我们中原地区的抗日战争对他们没什么影响,那个民族只不过是换了一拨人统治而已,他们自己的生活没什么改变,游牧民族并没有固定的居住地点,当营地的牧草不足以支撑驯鹿的饲养了,他们就把所有的家当装起来,用驯鹿托着寻找新的地方,重新支起希楞柱,也就是类似于帐篷的东西。到了建国之后,国家派人去说这个地方医疗条件不好,生存环境恶劣,政府给他们在山下盖了房子,成立乡镇,盖了学校商店,开始用钱币,学汉语。其实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搬过来,他们不想学习汉族人的生活方式,晚上盖的被子还是棉花的,哪有盖着兽皮更舒服呢。政府给盖的房子是砖头的,不能随时搬迁,即便是人可以住,但是驯鹿怎么办?后来到了九十年代,随着年轻人搬迁到城里,年轻人学习汉语,随着大兴安岭的林木开采,驯鹿大量减少,山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老年人,鄂温克族即将成为一个消失的民族。
那个是个简陋的生活环境,他们有自己神秘的宗教仪式,也就是萨满教,萨满负责主持婚礼和葬礼,还可以通过跳神来治病,穿上沉重的神衣神帽跳舞,就可以让即将死亡的人活过来。我对这个现象很怀疑,就搜集这方面的资料,看了一些这方面的采访,一些老人亲眼见过这种仪式,跟书中描写的一模一样。有些宗教的神秘性我们不了解,不能完全否定,如今那些神衣神帽和一些道具,保存在相关的民俗博物馆里。
那个时代没有钱,用自己的劳动果实换取别人的劳动果实,比如游牧民族,用猎物的皮张换取面粉之类的,甚至娶媳妇的彩礼都是拿这些东西换。他们很善良,群居生活,一起劳动,一起吃饭,围坐在篝火旁跳舞。他们深深的爱的那些树林、高山,爱着他们饲养的驯鹿,喝驯鹿的奶,吃野兽的肉。他们不愿意离开,但是建国之后,年轻人越来越融入汉族的生活,老人终将去世,曾经热闹的营地终将冷清,跳舞歌唱的部落终被遗忘,世代传承的篝火终将熄灭。
人只要不贪财,就不会有灾祸。
你去追跑了的东西,就跟用手抓月光是一样的。你以为抓住了,可仔细一看,手里是空的。
那天晚上说了好几个永远,这很像誓言,而誓言很少有永远的。
消除隔阂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们更多的待在一块儿。两个人日久天长的坐在一起,会越坐越衰老。他们互相望着衰老的脸,心也就会软了。
你爱什么,最后就得丢什么,你不爱的,反而能长远的跟着你。就像一条狼,我知道它吃人,我还要放走它,我就是有罪的。
世界上没有哪一道伤口是永远不能愈合的,虽然愈合后在阴雨的日子还会感觉到痛。
没有路的时候,我们会迷路,路多了的时候,我们也会迷路。
我对他说,你去追跑了的东西,就跟用手抓月光是一样的。你以为伸手抓住了,可仔细一看,手里是空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夕阳,像一幅幅金色的画卷,温柔而壮丽。
站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俯瞰蜿蜒的河流,感受大自然的力量与美,令人流连忘返。
故事总要有结束的时候,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尾声的。
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它们就像我身下的已被磨得脱了毛的狍皮褥子,那些浓密的绒毛都随风而逝了,留下的是岁月的累累瘢痕。坐在这样的褥子上,我就像守着一片碱场的猎手,可我等来的不是那些竖着美丽犄角的鹿,而是裹挟着沙尘的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