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每天做完家务都要跑到院门口的门槛上坐着观望。嫂子们经常数落她,妇道人家没事就去门口晃悠,也不怕被人传闲话。但是妹子从来都不理会。
村里的二流子经常过来跟他搭讪,总会被他用石头扔跑。
有一天,妹子的男人终于回来了。浩浩荡荡的队伍,运回来很多新鲜的物件,还有一些从没见过的人。
男人跟妹子报喜,说这次出门赚大了,这次回家可以歇息一年,置办房产,等明年再出去一趟,回来就可以买点田产,再也不用出门了。
妹子很高兴,正要跟男人讲讲这一年的家长里短,忽然,男人吞吞吐吐地想要交代点什么。
妹子从他异样的眼神里看出点东西,心凉了半截,让他有话就直说,不管出了什么事,会跟他一起扛。
男人尴尬地笑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于是就去门外把院子里坐着的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领进屋。
男人让姑娘喊妹子姐姐。
妹子问,什么意思?
男人坦诚交待,这是他在路上认识的妹子,人很好,带回来做小妾的。
妹子生气了,不想说话,跑到里屋去。
男人打算追进去,但是想了想,就带妹子先出去了。
门外男人的兄弟们劝他,过几天就好了。
男人隔着窗子跟妹子抱怨,其他挣了钱的兄弟都娶了,凭什么我不能娶!大狗子娶了两个,二顺子娶了三个,我只娶了一个,至于这样吗?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妹子瞪着男人,你跟他们一样吗?
男人满脸疑惑,有什么不一样?他们有的还没我挣得多呢,他们都娶了,我不娶,我面子往哪放?你面子往哪放?
听了这话,妹子把窗子也关了。
过后,妹子被他男人的兄弟们树成了不守妇道的典型,有人扬言说这种女的白送给我当小丫鬟都不要,好在被人拦住了,就没说下去。
男人答应,等妹子想通了再娶那个姑娘过门,现在先给她安置在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
但是妹子并不领情,晚上也不让男人进屋。男人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就在门口打地铺。
第二天,妹子开门看到男人狼狈的囧样,更生气了,于是把男人包里的她当年送他的荷包翻出来,烧了。
男人带回来的小姑娘也觉得委屈,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但是刚出门没多远就被男人追上去哄回来了。
男人对妹子发火,说她不应该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妹子不承认。
男人说,这小姑娘人品这么好,又不跟你争抢什么,而且以后还归你管,你凭什么不接受人家?
妹子哭了。
男人过来哄,被妹子一把推开,表示咱俩现在恩断义绝。
男人慌了,质问妹子,你忘了咱俩当年的海誓山盟了吗?你为了这点事情就这样,不是无情无义吗?
妹子不说话,跑回屋自己待着了。
男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先这样,等妹子消气。
这天晚上,男人还是在门口打地铺,第二天起来敲门,发现妹子不见了。
男人出去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后来只得忍痛作罢。
——2023年6月16日
《哭笑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