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在民国初年,为避匪患,迁往那村,村算不是太大,才60多户人家,但是大多都是姓丈,算是村的大姓,有丈氏祠堂宗庙;难免排挤外乡外姓人,我家并是其中之一,曾祖父去世的早,曾祖母三改嫁,和祖父孤儿寡母,相依为伴,穷困终极之时,典当过盛米缸器;曾祖母常年患病瘫痪,卧床不起,祖父坚持以孝为先,期间引起祖母的不理解,造就婚姻破裂,为照顾曾祖母,祖父从18岁独守至终老。
祖父身材矮小,体力活难免耽后,干活不是很带劲,但是勤劳,有忍性,受尽人情白眼冷漠炎凉的时候,依然一笑而过,买不起皮带,就用布条搓成腰带,不懂经商,一直以打零工养家,吃不到好的,不和人攀比,赶集吃块光饼算是慰劳自己的美食了,那年代,饼干算是奢侈食品,他买来从不自己吃,等我们兄妹夜里哭凶了,才掏出来疼爱我们。
过度的劳累,祖父最终还是在1993年离开我们,当时家境不是殷实,凑不足医疗费,祖父经医院诊断胃癌晚期,就匆匆不治而达家,病魔的疼痛折磨,他总是心宽淡定,面对死亡从不惧怕,把死亡当成睡觉,他想睡觉,冰块是镇定胃癌晚期疼痛折磨的唯一良药,家买不起冰箱,我们不得不托亲人帮忙整冰块;祖父临去世前瞬间,最后一句话,就是谨重交代父亲和我,别忘了帮他还上五角光饼钱,而钱可以来着他大队打工未来及领的工钱。
树能大且常青,鸟会飞翱蓝天,人逝终唯剩回忆;清明节,我带女儿再次祭奠祖父,碑文上的字是时间符合,祖父离开我们已经整整20年,我常愧疚于心,不应该忙碌得忘记了人间有真爱,应该常怀感恩之心,多忆昔日之苦,永不停止求进步,慰藉他在天之灵,爱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