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一直進出於醫院,從去年五月份,一直到今天。
之前是為了照顧親人奔走於醫院,而後是為了自己奔走於醫院。
送走了親人,自己去倒下了,整的反而離不開這個醫院了。
醫院是一個讓人壓抑的地方,待着特別不舒服,而我這種人,卻總是與其打得火熱。
記得小的時候,每年冬天都要大病一場,那個年代還沒有私家車,冬天還不是暖冬。
我的媽媽要推着家裡唯一的交通工具,二八永久牌單車,帶我去離家十里開外的醫院,每次都是很晚很晚才會回來,晚上的風大,路滑,媽媽推車的手也凍的哆嗦,能感覺到車子在努力的掌握平衡,努力的保持,努力的保持,保持平衡。
長大這麼大,我都不知道我輸了多少液,也許有的人一輩子輸液量,也就夠我一年冬天的吧。
上學之後,身體好轉了許多,有些病樹前頭萬木春的感覺,想想美好的時光終於到來了,可是好景不長。度過了愉快的中小學,高中的我在次被打入了病號的行列。
每年冬天,我都是個人見人愛的人,所有人都愛巴結我,不為別的,只為了能夠陪我去打點滴,這樣就可以不用晚自習了。人就是這樣,打着一個高大上的旗號,坐着讓人嗤之以鼻的事,讓人抓不到頭腦。
高中三年,學校對面的診所與我關係十分要好,我突然覺得不幹個醫藥推銷都可以了我的資源了。
記得有一次,一哥們兒非讓我把點滴帶回去,給我整,說自己懂的怎麼整,结果搞得差点打进空气,没吓死宝宝,想想都后怕。
一直没有生活大病,但是小病一直缠身,不断地往返于各类医院,手上的针眼仿佛吸毒爱好者,其实也是难为了护士,本来血管就不太好找的我,还要打这么多,真是罪过。
所有病中最为难忍的,是皮肤过敏,让人抓心挠肝的痒,却又不敢下手,记得那次全身爆发,后期出现溃烂,留下疤痕,至今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