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4日

关于容貌。

只要不是处在私人领地,或者私人时间内,我一般是拒绝提到自己的容貌的。

青春路子走过来,我大多数时间的注意力都过在精神幻想世界里,因此我常会享受一番独处,从学校到家,从家到学校,神游天外,仿佛时刻在观看一部没有结局的精彩影片。我是一个好幻想的人,投在在塑造虚无世界的精力,可比塑造本我要多得多。所以我很少会在意自身,已然有些不修边幅,这个词我一直视为褒义,就像“屌丝”,“宅男”之类的词,我也挺“喜欢”。

我接受这样那样的身份,庆幸我本心不会受其左右,不过和实际情况做一对比,似乎就显得有点微妙了,人人都会悄然点头,不言而喻,反倒将我置入某种尴尬的境地。尴尬,人会尴尬,是事件的性质,事实的性质,倒不是被人煽动,或者人自己难堪,有时候有些事的存在本身就是尴尬。

我还只是一个小屁孩,特指心里上的年龄,老道的社会份子最好对这样的人下手,往往三言两语就能改变你的选择。我不擅长应对“经验老道”的人,可以说,在他们八面玲珑的交际圈里,绝对不会有我的位置,能避则避,能躲则躲,遇事不求,冷眼相待,这便是我对熟练圆滑,高效率社会份子的态度。其实,对于广结良缘,我并不反感,但是处建立在认识一个人,就会认识更多人的交集关系里,会让我不适。我的朋友不多,因为很多人的关系都无关生活喜乐,维持多花心思,关系反而不自然,更不用说很多关注是建立在“用途”上的了。

从小到大,我都拥自己的小圈子,三三两两的人处得很好,关系结实而纯洁。那个时候,只有稚气相投的朋友。当年龄增长到自我意识浓郁的阶段,年轻人们开始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了,像是审视,比幼童时期的纯自我意识,多了一种关乎他人目光的评价,尤其是在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容貌。

我一般不想提及自己的容貌,是因为普美标准下,确实不值得称道,普通却又不普通,有一些病畸,看在普通人眼里不甚恶陋,我自己也感觉的到。大概有很多同龄都一样,只不过我很少见到他们,就像普通人很少见到我这样的一样。由此,我几年来历经尴尬场面数不胜数,只是走在街道上,感受他人异样的目光,或者亲人一遍一遍为我哀叹,都让我十分痛苦,长时间过来,我似是早已习惯这一点,街市照常出入,饭点照常排队,只不过和半熟的人,尤其是女孩谈论些什么时,会不由得躲避她们的目光,对着空气说一番话,也算流利。

比起外在,我确实更注重心灵世界,只不过我现在难以确定是否这个不堪而尴尬的容貌造成了这一点。时间久了,习惯了,是亲近的人带给我的感觉,年轻人总是会习惯性地照镜子,不是吗?我也频繁地打量,尽量站得远一些,近视眼在这时发挥了令我满意的作用,说到近视,我心里时常会有掩耳盗铃的愚蠢催眠想法,当世界在我眼里模糊时,我就觉得别人也看不清我的容貌了。有些悲哀,但也有些窃喜。

容貌,切切实实影响了我的人生,在我思想成长定型之际,羞于示人的疮口向我展示了一个更加漆黑,却显得安全的封闭世界,我深藏于心,很少对外显示本己,两个人能看到两个我,如精神的分裂,疯疯癫癫,哀嚎而大笑。心中无止杂音,张不了口,最终只得在心里长另外一张嘴,得以舒缓一下。容貌送给我这样一个世界,万幸,我继承了父母豁达乐观的心境,以及老王家姐妹居多所赋予的宽容怯懦的善良,我消极而宽容地放任现实,并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结识了一些思想投缘,两面性的朋友,最终构成了现在的自己,一个脱离实际,钟情掩饰的愚钝善人。

以前总是思考人思想的起源,也没少在大家文章中获得感悟,很多人好像就容貌少有提及,似乎将容貌和精神世界绑在一起未免小题大做。我不知道大文人先生们会怎么想到“容貌”二字,也不知道现代人活在当下,会对容貌产生各种深刻的认识,上面的话乍想就像是年轻人的无病呻吟,像是某种开脱,像是要说服什么,像是……我在试图适应自由写作时,一个标题被命名后的测试,如果是用严肃的笔风,要分析分析容貌的影响作用,倒不如一问一闻心理老师。实则,若不是对我目前人生产生了巨大影响,我可能也不会想写写脸上的事,若我生得一张俊俏的奶油面颊,这一千字不准就会变成恶心人的夸耀,若生的普通了,也没什么可想可写的,但就是眼下这般,好似无病呻吟一样,我也确实是在呻吟一番,找一找积极的方面,坚持着从脸上映射到内心,从内心映射到举手投足的行动,告知自己不忘本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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