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当你觉得生活无趣的时候,你可以去医院,看看那些在走廊和楼道里默默无语,抽烟的人,你就会明白生活的残酷和无情。那些能够说出来的痛苦往往都不是最痛苦的,一切的语言在巨大的痛苦面前都黯然失色。
在医院,因为直接面对生死,没有了平日生活中温情脉脉的伪装,直面的是人性深处的欲望和恐惧。
如果不是去医院经历了这些波折,你永远不知道人性会有多残酷,但你也不会知道人性可以有多温暖。
“我有一回在急诊儿科轮转,一个小孩子咳嗽,他爸爸和爷爷带来的,一进门当着我的面,就把录音打开了。当时我有一种什么东西噎在那里吐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我去找我妈妈的时候,会碰到不讲理的患者在走廊各种摔东西找医院领导就因为房内洗手间不干净(这种情况不应该找保洁么…)
“男友尿毒症,终生不愈,要靠透析维持,生命随时可能终结。女方的家里人都劝她分手再找一个,未婚的女友不嫌弃一直陪着他,还在病房里举办了婚礼。那一刻,我依然相信还有爱情的存在。”
“说一个很耐人寻味的事实,大多数植物人的照顾者都是父母,而不是配偶。都说少时夫妻老来伴,结果人生到最后你真正能依靠的,只有你的父母。”
“父亲生病瘫痪,当女儿的人前人后的忙活,也始终不受待见。而最受宠的儿子,很少来医院看望,就算这样父亲仍然想着死后把遗产多留些给那个儿子。”
“许多老人在弥留之际,想到的永远是他们的儿子,即使此刻陪在他身边的是女儿,即使他的儿子等着拿他的棺材本去换一辆新车。”
终于体会到《欢乐颂》中的樊胜美是怎样的心情了。人果然是很贱的,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不被爱的拼了命也没用。
不到产房,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狗。
“见过许多孕妇大出血,或者宫外孕,被送到急诊室抢救,一出来男人却不见了,那一瞬间突然觉得过去的山盟海誓都是一场梦。”
“但印象最深的却是一个17,8岁的男孩子,他是陪女友来打胎的。见过太多陪女友打胎,最后却根本不出现或者逃之夭夭的事情了,所以都见怪不怪了。
女孩被推进去做手术的时候,他一直在门口焦急地徘徊,每一秒都如坐针毡,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屋里,脸色惨白,仿佛被推向手术台的是他自己。在女友完成手术后,他跪在床前,轻轻地抚摸着女孩,嚎啕大哭,说这辈子再也不想让她受伤害了。女孩也只是微笑一下,什么也没说。”
那一刻,那个男孩开始成长为一个男人,因为他开始明白责任的重要。
据说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在你生完孩子后的表现。
许多孕妇在生完孩子后,家里的人会直接奔向孩子,一起欢迎新生命的到来。而那个带给她生命的母亲,却被冷落在一边,好像完成了生育的使命之后,女人就失去了她的价值。
“记得姐夫在还姐姐生完孩子,医生走出诊室的大门时,焦急地问医生:我媳妇怎么样了?
在所有人都围着新出生的孩子转,不停地看孩子的时候,他走过来跟姐姐说:“你辛苦了。”
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没有嫁错人。
“我在医院的生殖中心工作,每天门口都排满了长长的队。但有一个诧异的现象,一般不孕不育,如果是男方有问题,往往是女方陪着看病做检查,表示配合治疗。
而如果是女方有问题,好几次都是男方在医院大吵大闹,然后甩手走人,最后以离婚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