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此时才发现自己竟已冲动的将那两人杀害。
不妙了。
我梦寐以求的,将会在一起的两个人,被我两下就弄死了。
哼,生命脆弱,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前的人会因为你的一两句话会把你杀掉,甚至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无法知晓,你根本不了解,他是如何被激怒的。
我承认,自己已经疯了。
像林楠所说,我肯定,早就已经有精神分裂的症状。
那又怎样。
我是被逼的。
学生们不停地敲门,我来不及应付尸体,但也不是没做一些必要的处理工作。
在我把门缝稍稍打开之前,我将办公室里所有能找到的纸张全部用来稀释黄杰和林楠四处乱流的血液。
我把门开出一点点的小缝,装腔作势的对门口的几个学生呵斥,他们打扰了我的训话,并假惺惺的冲屋里教唆着,让黄杰和林楠不要离开办公室,等学生们都走了以后,我要单独给他们补实验。
我自认为,在我走出办公室把门锁好后,万无一失。
就这样,我把两个人的尸体撂在办公室里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我给其余的学生们完成实验课才有机会去处理他们。
回到办公室,血液的味道已令我作呕。
我带回了数个大号的垃圾袋,足够的水,打算像处理丈夫那样,把这两个人分尸。
恶心。
你知道一个活着时候光鲜靓丽的美少女在我把她脸弄烂,肚子划开,肠子蹦出,再把生殖器官撕裂是个怎么浑浊的样子吗?
林楠虽活着的时候清秀可人,但她的死样,也只不过是装到黑色垃圾袋里的几滩烂泥。
黄杰的身体除了生殖器官大了些外,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在分割他的时候想到了我焖煮的丈夫的肉,就当场吐了。
这个办公室被我弄得满满的红,臭气熏天。
仔细清理了我的办公室,而导致今天离开学校的时间很晚。
我趁着天黑,先将那已不知名的的女尸碎块扔到了学校路边一个位置明显的垃圾桶里。
而那具男尸,哼哼,我足足徒步拖着他和视梦仪走到两公里外去扔。
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答案是严谨。让警察们找着玩吧,发现女人的碎尸块后,还要再远些的地方找到另一具尸体。
我来犯罪,他们没那么容易破案。
甚至一开始有想把这两具尸体混乱放置的念头,手和脚对应不上,身体器官不相匹配,让调查的人再多几分的思考。
哼!何必让他们锻炼头脑,我没有那么做,我知道,等他们看到这些骨头和肉的时候,如果看不到头骨和或指头,他们根本不会认为这些是人的尸体。
警察们只是蠢蛋。
扔完那两个人,我已累得没有走路的力气,但身上还沾着血,我没办法打车或去人多的地方。
仍然要孤单的走,慢慢地拖着视梦仪的箱子走回家。
到家,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我已累得无法动弹。我艰难的走进厨房,拿出丈夫的肉焖煮,脱光了沾满血的衣服,放入洗衣机,冲冷水澡。
清醒。
打理好身体,睡。
我,睡不着。
足足有几个小时清醒着。
黑暗、窗帘后的幽魂鬼影、丈夫的骨架,陪伴着我。
也不知是何时,我睡过去了。
梦,无梦。
我在视梦仪成型以后,第一次没有做梦。
心,真的死了吧。
猎物们都已经消失。
范鲲疯掉了。
开始最在意的黄杰、林楠,也终于一起死在了我的手里。
死得其所,把他们安排到一起也是我的夙愿,他们活着,以后可能会重复我和吴先的命运,早一点让他们死在一起,我为他们感到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的感情过激,没有让黄杰和林楠做到视梦,再去想当时的处境,我想,就算看到了他们的梦,也不会让我产生什么意外的兴趣。
他们低等的思想,只能酝酿一个又一个重复的观念,周而复始的轮回,梦亦如此。
看不到新鲜的东西,怎能让我提得起兴趣?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并不想结果只是这样。
的确,还没结束,张华会来,她还在。
视梦仪还可以用得上。
明天就是协定交钱的日子,张华会主动找我的。
我在第二天没有去上班,而是一直在家里等着张华。
直到下午,她才打来了通电话,说如果我存够了钱,就把钱给她打到卡里。
我怎么可能按她的意思照做。
我说,除非她过来,要不然我不会给她一分钱。
她决定报警,不想到我这里冒这个风险。
她是怕我伤害她吧。
我告诉她,丈夫已经变成了骨架,说,报警也无所谓,吴先的骨架就在这里,我完全有时间把它敲碎处理掉,没人能找得到我杀他的任何证据。
她很没骨气的妥协了,说钱特么不要了,摊上过吴先算她倒霉。
她聪明,她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
但她并不是很聪明,她不懂得通话录音。
如果她有这一手,我真的已完。
我说,我还想和她面对面聊聊,我不会伤害她。
她恐惧得说不出话。
我说,她可以带上保镖,或者报警。
她说在哪?
我说在我家。
她同意了,说,如果我真心诚意的想把以前想说的话说清楚,她可以来找我,但她会找几个朋友在我楼下等她,如果到了指定时间发现她有什么不测,那些人会立刻报警。
我说,我只想和她谈吴先的事,别的事她想做什么随她。
我挂了电话。
张华还是想要和我玩心理战。
我会奉陪,并解决她。
两个小时以后,她到了。
我从窗口看到楼下站着几个男人,和她一起,估计都曾经和她有染。
她进门前跟我说了句,只给我二十分钟。
进门以后,我就在她身后用家中的大烟灰缸把她打昏了。
抬她到我的房间里装配视梦仪。
我为什么这么直接的就让她视梦,我并不知道了。我明明对她的梦不感兴趣,我明明一开始想要和她理论丈夫的事。
但我知道,心死了,就不在乎任何事了,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了,脑袋和身体已经不相连了。
在我还在迟疑着到底为什么自己的行为跟思想对不上号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梦。
她在对我说话,这场景,就像是我在和她视频聊天一样。
不同的,只是她一直在自己说。
“曹扬,你知道吴先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我心里说,因为我的冷淡。
“因为你让他很失望!”
哼,从何说起呢。
“你知道你的父母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吗?”
我之后没有再做任何的思考,因为张华所说的都是我不知道的事。
“吴先把你们的事全都说给了我,
“你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吴先知道了你早没了初夜,他不在意这种事,但后来他总听到你梦话里重复念着:放开我!爸爸,不要!
“你知道这些话对他来讲意味着什么吗?他真的很爱你啊!后来他找人问出了你那禽兽父母的家,他就去找他们问关于你的事,跟他们的对话让他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是他们捡来的!
“吴先把他们杀了,还把他们搞成了煤气中毒的自杀状态。
“你知不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
“那天做掉那两个人以后,他想和你好好的,他想安抚你后半辈子!他也想从你那里得到点心理上的安慰,他想要你,想全身心的要你,可你却对他那么冷淡!你到底记不记得你们俩第一次分开睡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只是因为你的冷淡!是因为他发现你已经永远无法抛开过去,无法放开自己和他去看幸福的未来!
“你不接受他!而他可为你杀了人,为你报了仇!
“吴先当时含着泪对我说出这些,我那时候感觉他好可怜!竟然一直爱着你这么一个坏女人,还和你结了婚。
“和你办离婚是我给吴先出的主意,我不忍心看着他这么一个好男人这一辈子毁在你手上!
“你却最后把他杀掉了!”
你却最后把他杀掉了。
这句话回环在我耳边。
我彻底崩溃了。
”难道这一切的错都归于我吗?!”
我,
抄起手术刀,向张华的身体上乱刺,用力的刺,狠狠的刺,刀刀毙命。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不是我父母亲生的吗?!
“你以为亲生父母会对自己的女儿会那么狠毒吗?!
“你以为吴先和你在一起享乐的时候还敢说他自己爱我吗?!”
视梦仪的影像再也不见了。
我发誓,我已经彻底疯了。
我把宝贝的视梦仪摔向了丈夫的骨架,屏幕碎了,主机碎了,骨架碎了,它们都损毁了。
张华的尸体被我拖到阳台,我看到下面围了更多的人,还有几辆警车。
我把她扔了下去。
听到楼下有人用喇叭向我喊着什么,但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
我唯一知道在做的,就是一直在摔东西。
我能碰到的一切,统统摔了。
这之间,无意中翻到了一个本子。
当我看到它时,恢复了理智。
那是我设计视梦仪时的一本手记。
望向和丈夫一起碎掉的视梦仪,一阵心凉。
到最后,我只剩下了这一本手记。
我抱着它哭了起来。
一会儿,我的家门被打开了,几个警察拿枪指着我,并把我拖走。
我手里紧紧的抱着那本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