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门推开,
一个叫父的人,
满山遍野的栽树,
栽冰树,栽荫树,
栽火树,栽礼树,栽果树。
栽了一辈子树,
南山到北山都栽成了树,
郁郁葱葱,
而他的腰却累成佝偻,
弯的象弓,
大弓拉开射落心中梦,
梦凹陷变成斧头,
砍倒松柏,竹子和大白杨。
卖与那个商人,叫价值。
土门又打开,
那个父成了一个句号,
东升西落。
一个叫母的人,
掏尽她身体里的白芬,
在她仰睡的木板床上,
不停地揉馒头,
揉的比坟头还圆,
她从不敢停歇,
因为,一阵铃声响过,
她的花朵们和星星们,
就要休课归来,
她要给她的孩子们,
备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
有椿芽有秋菠,
有馒头也要有心汤。
更要有香甜嫩滑的乳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