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结束的前一天,班长江水寒组织全班同学去如意酒家吃散伙饭,贺知画心疼干瘪的钱包,但一想到和王教官也相处了一个月,大家感情还是比较深厚的,就一咬牙,跺着脚跟杨布瑶一起去了。
晚上八点,大家陆陆续续到齐了,全班六十多个人,坐了六桌,一桌十个。不用说,江水寒那桌坐了王教官还有他的三个小伙伴。
杨布瑶没有挨着江水寒身边坐下,她最近在看一部如何追男神的小说,上面写着,女生要矜持,所以她要距离他远一点。
阴差阳错,贺知画依旧坐在江水寒的正对面,杨布瑶左侧。
大家一起聊的挺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吹牛逼,江水寒是班长,他率先站起来,敬王教官酒。
“教官,来,学生敬您酒,此次一别,再见不易啊!”江水寒煽情的话语引得众人一片唏嘘。
江水寒过后,好多学生也来找王教官敬酒,这下可把王教官给喝怕了,吓得出去抽了会烟,
江水寒紧跟其后。
江水寒的穿搭一向朴素利落,上身一件白色的短T,下身一条黑色运动裤,普普通通的衣服在他身上彻底的发挥了魅力,就连王教官一个大男人都夸他是“水出芙蓉!”
江水寒挨着王教官蹲了下来,笑着望向他:“教官,您真逗,夸我长的帅不就得了,还什么‘水出芙蓉’亏您老人家想的出来。”
“你小子这张嘴也是不饶人的主啊?”王教官从兜里掏出两根烟来,朝着江水寒眼前晃来晃去,“你小子会吸烟吗?”
“不会,可以学啊?”江水寒一脸坏笑,接过烟来点着,猛吸一口,呛得眼泪直流,“可能我是个假男人,连烟都吸不好。”
“哈哈哈哈,我像你这么大也还不会吸烟呢,专科毕业后,感觉找工作压力太大,就进了部队,历练两年,出来感觉生活还是不易。”
此时的王教官像极了饱经沧桑的老人,一脸的颓然,一双迷离的小眼睛写满了故事。
坐在里面的杨布瑶发现江水寒和王教官俩人都不见了,她感觉自己的心瞬间空了下来,今晚特意穿了一身浅绿色的的长裙,脸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粉底,嘴唇上涂着新买的大牌口红。
坐在她右侧的莫辞一直嘲笑她,“是不是吃小孩了,嘴唇红的吓人!”杨布瑶在心里嘟囔,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没有江水寒的一半文雅。
“知画,你看见教官去哪了吗?”
正在大吃大喝的贺知画头也不抬的回答:“没看见啊?”
“别吃了,去找一下吧,他今晚酒喝多了,我不放心。”
“好的,吃完最后一口。”
杨布瑶嘴角扯出一丝不明的笑意,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江水寒只能是我的。
“你怎么了,低着头,也不安慰我。”
王教官看着一直低着头吸烟的江水寒,一脸不快的嚷嚷。
“有什么好安慰的,不就是生活难吗,想开就好了。”江水寒不痛不痒的边说边缓缓抬起头。
“有什么心事,跟教官说,帮你分析一下。”
“你说的?帮我分析。”
王教官朝着江水寒点了点头。
“你说,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噗”王教官一个没忍住把烟都给笑出来了。
“好问题……”
王教官刚想接着往下说,看到杨布瑶拉着贺知画走了过来,江水寒慌忙站起身扯了扯王教官的衣服,示意他不要提及此事。王教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教官,班长,你们俩真不够意思,还想灌你们俩酒呢?”
说话的不用想,肯定是杨布瑶,扯着她尖尖的嗓子大喊。
“再喝就要吐了!”王教官笑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秋天的北方,晚上确实有点凉意。”贺知画贴着杨布瑶,把自己缩在她的怀里,杨布瑶搂着她,摇摇晃晃朝他们靠近。
“你说这要是冬天就好了,还能脱掉一件外衣给知画披一下,这个天吧,只能穿一件衣服,脱了就裸了。”
“教官,您真贫。”杨布瑶打趣道。
“教官,这一走,准备回到家干嘛呀?”贺知画抖了抖身子,从杨布瑶怀中走出。
“回家娶老婆生孩子,不然还能干嘛?哈哈。”
“生几个?”莫辞一脚踏进被他们几个围成的圈圈里,不怀好意地笑着问。
“哎呦,现在养孩子那么费劲,也不多,生个篮球队吧!”
“我去,王教官,那你这媳妇得十来年不来姨妈啊?”
莫辞的话,让旁边站着的两个女孩子羞红了脸。
“莫辞,你懂的挺多嘛?”江水寒故意调侃。
“肯定是老司机!”杨布瑶附和道。
再次回到如意酒家,一群人又连喝了几杯,江水寒被好几个女生敬酒,本也可以拒绝,但他没有,一直喝到脸通红。
“不要再灌他了!”杨布瑶上前制止,江水寒摇摇晃晃地朝她走去,一把抱住了她,嘴里呢喃:“不要不理我。”
“水寒,我送你回宿舍!”杨布瑶没有多想,整个心沉寂在此刻短暂的幸福里,起码此时的江水寒在自己手里,握着他就是快乐的。
看着莫辞和杨布瑶艰难地扶着喝的烂醉的江水寒,贺知画心里莫名有点小小的失落,但随后就被自己说服了,我才不稀罕他,当年的事,她依旧怀恨在心。
“知画,你不上去扶着。”王教官满脸通红的跑来,一身的酒味。
“他们俩就够了,我去了多余。”贺知画轻描淡写的敷衍。
“挺好的一个男孩,该珍惜就珍惜。”
“教官,什么意思?”贺知画听的一脸懵逼。
“算了,你脑子太笨,不开窍。”王教官一脸的嫌弃。
“额!”
即将到达宿舍,分别时,贺知画深深地拥抱了王教官:“照顾好自己啊,结婚了请我们过去喝喜酒?”
“肯定的,到时候别忘了拿厚厚的份子钱。”王教官看着贺知画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一句话:“你和江水寒挺配的。”
“额……”
贺知画到宿舍好一会,杨布瑶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宿舍门。
“呦,布瑶,心情不错嘛?”张章正在朝脸上涂抹护肤品,斜睨了一眼推门而进的杨布瑶。
杨布瑶没理会她,笑嘻嘻的上了贺知画的床,俩人躲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张章从镜子里看到后,翻了个白眼,心里把她俩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怎么这么开心?”
“江水寒抱了我,知画,你都不知道,他抱我的那瞬间我感觉自己就要上天了,唉,只是他当时喝多了,应该自己都不记得了吧!”杨布瑶说着说着眼神暗淡下来。
贺知画赶紧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讲什么,最后来了一句:“我相信他心里是有感觉的,他会感觉的到你对他的那份真心。”
“知画,有你真好。”杨布瑶搂着贺知画,“你说会不会有人误以为咱俩同性恋?啊哈哈。”
“切,我同性恋也不找你这样的。”贺知画故意噘着嘴说。
“再说一遍,是不是找抽?”杨布瑶一把掀开被子,骑在贺知画身上,一副居高临下,大爷强上民女的架势,只是这民女很享受般捂嘴大笑。
“说,找什么样的?”
贺知画笑的脸部都僵硬了:“大爷,大爷,放了民女吧,民女什么样的都不要,就要你这样的。”
“哼,小样,跟爷逗。”
“上面的,能不能小点动静,怎么这么没素质呢,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还不让别人休息了,是不是啊,糖糖。”
金糖糖不语,看了看张章一眼,就躺了下来,用被子蒙住精致的小脸。
“他妈的,大约是个傻子吧!”张章骂骂咧咧地撇了一眼金糖糖。
“呵呵!”杨布瑶心情好,又和贺知画玩了一会就匆匆洗洗上了床。下床的时候故意睁着大眼睛瞪了张章一眼,张章使劲地翻了个身,把脸转向宿舍白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