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最是青杏少年时》 拾蘑菇


摘花椒,最怕下雨阴天。因为花椒需要大好的太阳毒晒,这样才能让花椒开裂,然后用棍子捶打,把里面的种子捶打出来,这样晒出来的花椒,颜色鲜艳,而且香味浓郁。一旦遇上下雨天,花椒晒不好,种子弄不出来,就会让花椒发黑发霉,影响花椒的品质和卖相。

然而老天爷却不会管这些,它不高兴了就会阴天,伤心了就会落泪,下雨。而农历的六七月是老天爷最爱下雨的日子,俗语说“六月天,孩子的脸”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这不已经连续阴雨两天了,山杏娘看着散在南屋地上在逐渐发黑的花椒,看看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放晴的天,心里的焦急自不必说。

终于山杏娘奈不住了,决定出绝招,人工烘干。所谓人工烘干就是在灶里生上火,当然不能有明火,然后将花椒放在笸箩里,架在灶上,用火烘干。

然而因下雨阴天,柴受潮,不好点燃,结果弄得饭屋里满屋子的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山杏娘边点火边咒这该死的天气。山杏是一刻也呆不住,帮娘把柴抱来,放下就跑。

将笸箩架好,花椒均匀地摊开在上面,人坐在一边,不时翻弄一下,好让花椒干得更快。

“娘,给我讲个故事吧”,山杏将一筐花椒挎时饭屋放下。

“行,那就给你讲一个关于下雨的故事吧”,山杏娘翻弄着灶上的花椒,反正也没法干别的活。

山杏娘开始讲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和他娘生活在一起。娘很疼爱孩子,有什么好东西都先尽着男孩。但男孩子却不孝顺自己的娘。有一天,下大雨,因为饭菜不合胃口,男孩子又对他娘责骂。这时突然在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一条巨龙出现空中。巨龙一声嘶吼,朝着着男孩冲过来。男孩吓得躲在他娘身后,瑟瑟发抖。

“龙王爷爷,不管我孩子犯了什么错,您饶过他,惩罚我吧。”男孩的娘将他护在身后,对着巨龙颤声求情。

“他犯了不孝之大罪,我要惩罚他。”巨龙怒目而视。

“没有啊,我儿子他很孝顺的。”男孩娘说。

“孝顺?我都看到了,这样的儿子你还留着干什么。”

“他再怎么样,也是我儿子啊,龙王爷爷。”

“不行,今天我非抓他不可。”

“求求您了,饶过他,他以后会改的。”男孩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娘,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一定好好孝顺您。”男孩看到娘为了自己跪在地上哀求,抱着娘大哭起来。

“看在你娘的面上,看到你知错能改,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以后好好孝顺你娘,否则我将严厉地惩罚你。”巨龙说完腾空而去。

男孩从此改邪归正,和他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娘,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和俺爹。”故事讲完了,山杏看看娘,坚定地说。多少年后,长大的山杏每每在下雨天就会想起娘讲得这个故事。“孝”字就这样在一个故事中被娘刻在了山杏的脑海中。

“行,我和恁爹就等着你孝顺了。”山杏娘笑笑。

花椒烘干的差不多了,剩下一点,山杏娘把它放在灶上,就去准备晚饭了。

“娘,天晴后,我不想去和你摘花椒,我想去拾蘑菇。”吃晚饭时,山杏和娘商量。

“行,反正你去也摘不了多少。不过雨后,坡会比较滑,要注意安全。”山杏娘痛快地答应。

第二天,天真得放晴了。天空蔚蓝如洗,只有几朵淡淡的白云浮在空中。绿叶葱葱,草儿油油。房前屋后,知了在树上唱起了欢快的歌。被雨水滋润过的大地,还留有少量的积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颗颗亮晶晶的钻石。

山杏高兴极了,哼着欢快的自编小调,去约伙伴们上坡拾蘑菇。

“咱们去南峪吧,南峪树多,适合长蘑菇,而且我们还可以顺便拾点地瓜皮。”玲子提议。

好得提议自是能得到大家的拥护,大家一致通过,相跟着向南峪进军。

拐过山杏三奶奶家的院墙,一阵流水声传来。

不用看,山杏就知道是附近的泉子开了。村里泉多,这两天连续阴雨,很容易将村中的泉水唤醒。

“呀,你们快来看啊,今年的泉水很大呢。”走在前面的华子兴奋地招呼着同伴。

被附近人家采石盖层后留下的石场,裸露的大青石,陡峭的石壁半腰,一股如海碗碗口粗的泉水倾泄而下,阳光下溅射的水珠映射出七彩,霎时美丽,饶是见惯泉水的山妮们也是惊呼连连。

“太好看了,那些水珠就象彩虹。”大家七嘴八舌地赞美着,只恨自己知道的词太少了,没法形容。

“好了,咱先去拾蘑菇吧,这个泉子淌地时间长,有的是时间让你们看个够。”山杏催促着伙伴们。

“走了,先拾蘑菇去。”

山坡有些陡,刚下过雨,湿滑得很,山杏她们抓着坡上的一些灌木以保证安全。山坡上灌木茂盛,有些有刺,一不小心就会挂了衣服。山杏她们灵活地东一钻,西一钻,同时一心二用搜寻着躲藏的蘑菇。

“我捡了三朵!”

“我捡了四朵!”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透着兴奋。

夏天的山坡满眼都是绿色,绿的草,绿的树。树木很密,偶有阳光透过树隙,点点洒落。山杏和伙伴们为了拾到蘑菇,大家分开各走一个方向,只听见簌簌的脚步声,彼此为了不迷失方向而相互打招呼的声音在山林里回荡。

拾蘑菇几乎是山杏她们每年必备的项目,早已有了足够的实战经验。每人手中拿一根小棍把地上的烂叶拨开,那肥肥嫩嫩的“伞盖”就露出来了。轻轻地伸手下去,一揪,一朵鲜美的蘑菇就在手上。

“快来,这边有一大片哪。”山杏兴奋地招呼着伙伴们。独占一词从不曾出现山里孩子的脑海中,分享却似乎是流淌在血液里。

山杏几人聚拢准备回家时,每人手中的小篮子都被装得满满地,娟子还另外拾了一袋地瓜皮,可谓是收获颇丰。

山杏满载而归,一家人自是很高兴,晚上可以加菜了。山子想着美美地蘑菇鸡蛋汤,不由地吞了口口水。

“杏儿,明天,我让你看一个好东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山子决定要回报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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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秘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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