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回了趟娘家,不管是父母家里还是弟弟家里都是干净整齐,感觉舒适的很。
当带着俩孩子回到自己的家时,看着凌乱的样子甚至无处下脚,儿子来了一句:“妈妈,我都不想回咱家了,太乱了!”
我才终于意识到,作为家庭的女主人,我没有尽到责任。总以为两三天收拾一次又迅速变乱是我已经尽力了。而这一刻,我向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能不能把家里收拾得像娘家一样干净整齐?”
正月二十六,我跟儿子一起开始了大扫除。从最乱的阳台开始,不需要的东西和坏掉的玩具全扔掉,两个孩子一人一个箱子,把自己的玩具归置到自己的箱子里,其余杂物分类,贴上标签。
进门鞋柜里的鞋子很乱,重新整理,放置到阳台,卧室的鞋柜移到门口,完美。
最难整理的是客厅的书,两个书架的书全部撤下,一本一本分类,擦拭,花了我一整天的时间。中午我拒绝了老公去看电影吃麻辣烫的建议,我俩边吃方便面边看《缝纫机乐队》,吃完继续干活。
厨房的置物架重新贴上新的花纸,所有厨具清洗一遍,焕然一新。
我干的极其投入,整理房间成了我唯一的目标,我放弃了几乎所有的活动,孩子总是在旁边落寞地问:“妈妈,你什么时候能忙完?陪陪我吧!”
但干活似乎成了我的执念,我一心想着这件事,没日没夜,一干就是几个小时,努力地使劲地擦啊洗啊,摆啊弄啊,在我家那九十多平米的空间里来回穿梭,从白天到晚上一点都不觉得累。
待孩子们都睡下了,我开始拿起手机抠一会儿,琢磨着该买什么,挂钩,桌布,沙发巾,置物架,还有明天计划收拾哪里,天哪,我太投入了,甚至有点兴奋,常常要到十二点多才开始入睡,第二天七八点起床照常开始。
直到大年二十九,大扫除第四天,终于有了点眉目,差不多了。下午带着孩子们去看了场电影《温泉屋的小老板娘》,儿子第一次看日本动漫,很温暖的片子,他非常喜欢。
看着家里越来越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有了分类,卫生死角也都清理了,真的是身心舒畅啊!也越来越期待着过年了,大年三十公婆和大姑子一家全都来我家看春晚,那种感觉真好。
所谓的年味,好像在我一点一滴的努力中到来了,浸润在美好的期待里,似乎除夕夜也变得透亮了。
然而,第五天,大年三十早上,起床时突然一阵眩晕,天旋地转,那种飞快的舞动,我赶紧闭上眼睛,慢慢的,那种感觉消失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给孩子做完简单的早餐,继续开始,换洗衣服,床单被套,打算把卫生间留到最后再收拾。
中午,有点累了,往床上一躺,完了,又开始天旋地转,而且伴随着一阵恶心,太难受了。翻个身,又是一阵旋转,比坐海盗船和过山车都来的凶猛,我只有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感受它才会稍微好点。
完了,我真的病了。
两个孩子偎在床上,在我身边嘘寒问暖,老公下楼给我买药,我只想一个人呆着,安静地呆一会儿。
稍微好点,就想着还有未完待续的扫除事业,又从床上爬起来继续干,再一次拖了地板,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在把孩子们扔的乱七八糟的鞋放进鞋柜时,我再一次眩晕,直接坐在了地上。
闭了会儿眼,恢复正常后继续爬起来干活。
我觉得我有点疯了。但我还是放弃了很多原本要做完的事情,去他妈的,病好了再做吧!
除夕夜,一家人乐乐呵呵地坐在一起看春晚,家里被我收拾得干净利落,心里也亮堂堂的,真舒服。
大年初一,我就在床上度过了。一阵一阵的眩晕袭来,我虚弱得像根干枯的草。
不能看手机,一天三顿药,如同我大扫除的那几天一样,我放弃了所有念想,一心一意只是养病。我睡了两个大觉,四五点钟醒来时,已经没有眩晕感了,好了。
我想,是我的大脑太累了。你不让我休息,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身体,我们是要尊重它的需求的,毕竟,没有了这一具肉身,我们的灵魂再美,也无处安放。
这个年,我真过的惊心动魄,永生难忘了。
我现在已经不能容忍家里一点凌乱了,哪里脏了乱了随手就收拾,这一点,像极了我妈。也终于,像我妈了。
另外,今年春晚真烂,史上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