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仙,你有何留恋吗?”她拖着锁链赤脚走在幽草中,肉身慢慢变得透明。
“无。”我提着灯在九界桥前停下,“走吧,切记此去不可回头。”
她走过我的身边,脚边的锁链碰撞发出沉重的响声,嘴里喃喃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呢喃细语随着她的身影忽而在九界桥头消失,幽草谷又恢复一片死寂。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但若是死别,又何以谈情字,世人皆愚钝,冥顽不灵。
我提灯回身,拉开遮住手臂的水袖,肉身已接近透明。九界的幽草靠活物的阳气为生,这铺天盖地的幽草就是摄人的天牢,我执着这幽草谷唯一的光亮,耳边回荡起那名女子的问话。
百年了。
在脑海里一直都有一名猩红瞳孔的男子,站在烈烈风中问到:“苡蓝,你可会留恋。”
我笑了。
我,有何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