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讲萧红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她还没长到二十岁,祖父就七八十岁了。
起初看了觉得并没有什么感想,只是让我们知道年纪,代表一个时间而已,而今,我忽然联想到自己。
当我想起我快二十岁的时候,我哥哥跟我相差八岁,也就是说,我快满二十岁的时候,哥哥就该三十岁了,我连二十岁都不能承受,那跟我有着同样敏感神经的哥哥是怎么承受三十的年纪的?
原来萧红在写他与祖父年龄时,不单单是告诉读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而是一种对时间的留恋,亲情的不舍,以及对世事变化的无奈与伤感。
颤颤惊惊,好像初次穿上滑冰鞋,被朋友推上了溜冰场似的。
知识分子的幸灾乐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赞扬了当时农民的热情,淳朴。
人们听得多,看得多,也就不以为奇了。
这座宅子清悠,闲静,鸦雀无声,一切规整,绝不紊乱。
他们的这种生活似乎也是苦的,但是一天一天的,也就糊涂地过去了,也就过着春夏秋冬,脱下单衣去,穿起棉衣来地过去了。
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
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瘫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
病,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呢?
瘦得好像个干柳条。
看热闹的人没有不笑的,没有不称心愉快的。
晚霞有个土名,叫火烧云。
天空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堂堂的,好像天着了火。
很威武的,表示着蔑视一切的样子,似乎眼睛连什么也不睬。
大风来时飞沙走石,似乎是很了不起的样子。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地就拉着离开了这人间的世界了。
至于那还没有被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
这唱着的词调,混合着鼓声,从几十丈的地方传来,实在是冷森森的,越听就越悲凉。听了这种鼓声,往往终夜而不能眠的人也有。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如何,为什么这么悲凉?
那鼓声就好像故意招惹那般不幸的人,好像个迷路的人在夜里诉说着他的迷惘,又好像是不幸的老人在回想着他幸福的短短的幼年,又好像是慈爱的母亲送着她的儿子远行。又好像是生离死别,万分地难舍。
幽幽地发亮。
河水是寂静如常的,小风把河水皱着极细的波浪。
河的南岸,尽是柳条丛。
老太太虽然不穿什么带色的衣服,但也个个整齐,人人利落。
可见温顺也不是什么优良的天性,而是被打的结果。甚或是招打的缘由。
谷子是有芒针的。
土地上所长的又是那么繁华,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觉得眼前鲜绿的。
我笑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大,自己都感到震耳了。
秋雨之后这花园开始凋零了,黄的黄,败的败,好象很快似的一切花朵都灭了,好像有人把它们摧残了似的。它们一齐都没有以前那么健康了,好像它们都很疲倦了,而要休息了似的,好像要收拾收拾回家去了似的。
但孩子是容易忘记的,也就随遇而安了。
雪扫着墙根,风刮着窗棂。
把他气得像老母鸡似的,把眼睛都气红了。
他每一摘下帽子来,是上一半白,下一半黑。就好像后园里的倭瓜晒着太阳的那半是绿的,背着阴的那半是白的一样。
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冬天一片白雪,夏天则满院蒿草。风来了,蒿草发着声响,雨来了,蒿草梢上冒烟了。
秋天,大榆树的叶子黄了,墙头上的狗尾草干倒了,园里一天一天地荒凉起来。
八月的天空是静悄悄的,一丝不挂。
当一个伟大事件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应该忘记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