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生于秦小郡，近咸阳。家贫，身长不及五尺，父母皆耕者。凤凰唾贫贱，羡荣华，喜富贵。及壮，科举得以入仕，负笈西洋小国。凤凰得博士，滞西洋，不欲归，意欲驾驯驳之驷，乘雕玉之舆，衣锦还乡，得意人间。
至三十年华，计得一妻。其妻陇女，生于陇北小城之小康之家。温良聪敏，姿才秀异,游学西洋。婚后，陇女遂悔。凤凰无君子之风，性轻浮，贪小利，嗜财如命。其妻患之，求去。凤凰母曰：咤，劣妇，安能配我子！结婚三月，夫妻离异，各行其路，老死不相往来也。
秦女，生于长安，家贫，幼时父母离异，随母再嫁。秦女貌平常，善狐媚，懂运筹，尚浮华。双十年纪，求学京城，只身漂零，屡遇浪荡子，甚悲。于是，流连相亲会，为钓得一金龟，从此脱离苦海。凤凰亦奔走于相亲会之间，意欲谋一妻。二人偶遇，两情甚悦。秦女爱凤凰学至博士，入籍西洋，多金多房，以为天下俊杰也。秦女及母甚喜。秦女委曲奉承，尤得凤凰欢心。凤凰喜秦女温顺，善解人意。一月后，凤凰娶秦女为妻。秦女母曰：尔娶吾女，需资5万金洋，以助吾子娶亲也。凤凰初诺，复悔。凤凰携秦女至西洋，产一子。凤凰日益骄横，常胁秦女以西洋居留，迫其自筹生计。秦女无奈，当街卖布为生。日久，秦女知悉西洋法令，乃怒。秦女诉众人，谓其受尽其夫之虐，不乏毁辱诽谤，意在堕其夫之名。其是，众人同情弱女子，安抚之，告知其西洋婚姻保护女性之律令。秦女返家，气凌凤凰，胁以离婚，邀财贲，独自出游西洋各国。凤凰畏之，不敢怒。
数月后，凤凰愤而胁秦女将辞工，卖屋。秦女惧，复又诉苦于众人，饰以虚言乱实，更离间众人求信，期以人言可畏之力迫凤凰授其金玉。众人谓其离婚，秦女曰：不忍！ 其实，秦女不堪独自哺其子之苦也，亦不甘心未取凤凰之金帛而身退也！
太史公曰：夫妻有德，辄有家之安和。以利娶嫁，终悖道也，分崩离析，只在朝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