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节选
有本书这样写道:Islay and whisky come almost as smoothly off the tongue as Scotch and water. 翻译过来就是:“提起艾雷和威士忌,就像说苏格兰和水那样容易一起脱口而出。”另一本书上写道:“对于嗜好艾雷威士忌的狂热酒迷来说,提起艾雷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就像遇上教祖难得的神谕一样*。”
任何厂家都没有“适可而止”的马虎念头,都不甘于平庸,都在认真选择自己赖以立足的位置并固守不放。每个酒厂都有自己的处方,所谓的处方也就是活命方式,它类似于一种取舍的价值标准,若什么都不舍弃,便什么都不能获取。
他的造桶师傅每天必喝两杯威士忌,不多喝也不少喝,活到了98岁。吉姆说:“只要去威士忌沉睡着的仓库,即使是现在,每到半夜也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不会听错,他的脚步声很有特点——死后也在查看酒桶。”
“我所以喜欢造威士忌,是因为这活计很浪漫。”吉姆说:“等我现在酿造的威士忌拿到世上的时候,有可能我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但那东西是我酿造的,你不认为这很妙?”
喝第一口时,你很可能觉得奇怪:这到底是什么呀?但第二口时你大概就会这样想:唔,有点怪,但不坏么!果真如此,我可以相当大的概率断言——第三口时你肯定会成为艾雷单一麦芽威士忌迷。我所经过的正是这一程序。”*
婴儿降生时,人们斟满威士忌举杯庆祝;人死时,大家默默地把威士忌杯喝空:这就是艾雷岛。
在拉弗格拿到的小册子上这样写道:“所有工序结束之后,剩下的唯有等待。威士忌需要在橡木桶中由来自大西洋的新鲜冷风吹拂十年才能成熟,不妨称为兄长的‘十五年酿’还要等五年,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
于是我再次感到旅行是多么美好。旅行带给我们只能留在心里的、因此比什么都宝贵的东西,带给我们即使当时察觉不到,但事后也会领悟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样,还有谁会旅什么行呢!
好了!简单两个小时看了一本艾雷和爱尔兰的旅行记,村上春树的文字通过林少华的翻译,这个味儿就和艾雷岛的单一麦芽威士忌一般,哪怕我还没喝过就能如此断言了。
说实话,很羡慕这样的旅行,但艾雷岛是多半去不了!但单一麦芽威士忌却是喝得着。
是沾一个如单一麦芽威士忌一般的朋友的光,她研究期货的时候,看到白糖暴涨,就会买很多讲白糖历史的书籍,非得对白糖的前世今生、恩怨情仇、野史外传进行一个刨根问底式的表白,看到白糖除了甘蔗还有甜菜是其主要原材料,于是买了甜菜回来……然后我有幸吃到了甜菜,见到了甜菜。再例如,她看了这本书,就是《假如我们的语言是威士忌》,她就买了艾雷单一麦芽威士忌回来……我就能喝到单一麦芽威士忌……而且我还能往上推,可能是研究红酒的时候看到了威士忌,研究威士忌的时候看到了大多数威士忌都是混合威士忌,而其中大多数又兑了艾雷单一麦芽威士忌,于是买了这本书,并买了一瓶艾雷单一麦芽威士忌!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有一个博闻广识且“格物致知”的朋友,是无比幸运且幸福的。
关于村上春树的游记,说实话看了不少,毕竟近年高产的就是游记了。村上如今在享受生活!写着简单的故事和文字,表述着一种让人放松的惬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