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郭裕古村出来,太阳已经下山了,顺着古村的城墙游荡,城墙上生长着很多小灌木,这些小灌木体型虽小,但随便一株或许都比我年长,它们的母树定是村里的一棵古树,倘若遇到她,她一定有说不完的历史,如果她能开口说话。城墙旁边的路灯一颗颗点亮了,每颗路灯头上都顶着一块太阳能电池板,太阳能电池板在整个晋城都很常见,身为产煤的能源大省,还能这么精心地利用太阳能值得称赞。一边是古时的城墙(文明),一边是现代的太阳能(进步),我们两个信步游走其间,是在享受当下,也是在书写历史,因为历史不就是从文明走向进步嘛,呵呵。
这样的我们走回了住处,老板很热情地为我们准备了晚饭,是自家媳妇做的西红柿鸡蛋刀削面——我吃过的最美味的刀削面,乡村土生土长的西红柿,不像城市的西红柿索然无味,鸡蛋的炒香味儿浓浓的,面条特别筋道。我问老板娘,刀削面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面团,老板娘说是她自己揉的面团,这里每家的媳妇都是自己做刀削面。不由得心生佩服!大概是我夸刀削面美味太多次了,老板娘强烈要求我们一人两碗,虽然饱到嗓子眼了,但老板娘在旁边坐着,不好意思剩下,终于把一锅面给吃完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仍不觉饿意。早起见到老板娘,问附近哪个山可以爬,老板娘噗嗤笑了,附近都是山呀,哪个都爬得了。哈哈,山里人家大概很难理解爬山是个什么概念,最后我们决定去爬皇城相府旁边的山,从山上下来顺道游览皇城相府。
距离皇城相府五六百米的山上有一处寺庙,寺庙的正门处为陡峭的台阶,拾阶而上累得气喘吁吁,寺庙十分简单,仅有一栋正殿,一处后殿和一处凉亭,正殿紧闭,不知供着哪位神仙,在凉亭处稍微歇息了一下,便绕到正殿后门,正殿后门的一副对联十分洒脱,“山门不锁待云封,殿前无灯凭月照”,应情应景之至。
正殿后面有条小径通往一处院落,这处院落大概是僧侣们的住所,小径旁边长了许多酸枣树,不知酸枣成熟时,往来小径的僧侣是否会偷摘酸枣吃呢!院落正中为一舍利塔,院落四周环绕很多房间供僧侣休息,院落的墙壁嵌设有石雕,这里的寺庙规模小,鲜有游人,在院中呆了许久,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太阳升起,舍利塔的小钟落影于石雕旁,晨钟暮鼓般的清净。
从寺庙出来,有一处空地,空地上生长着一些松树,松树上结满了松籽,这里有一个喜鹊窝,这只喜鹊是这处寺庙的老邻居了,松籽是它的食物,空地是它的后花园,空地上的雪尚未完全融化,雪上的爪印清晰可见,喜鹊散步的姿态仿佛映入眼帘。
逛完了寺庙,就开始踏步山林了。楠哥是山里长大的,寻找山路的能力自不在话下,我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小心走路,一路上识别着野花野草野树,好像是跟着一个老药农上山了……
在山上,走了大概三个小时,本以为是奔着皇城相府的方向,可一路瞎逛,到后来根本看不到皇城相府了。我们又赶紧折回去,好容易遇到上山打松枝的老伯,问了下路,老伯说“你们这皇城相府还远着呢,这也没有路通到皇城相府,最近的路就是从这一直往山下走。”我们朝老伯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直向下密密麻麻的都是山树,但不按照老伯指的路,不知多久才能到皇城相府了,纠结了一下,就向下直穿山林了。幸运的是,穿过一处山林,竟找到了一条向下的小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走到小路尽头,总算来到了皇城相府,但这是皇城相府的背面,我们是在城墙底下,看着城墙上攀岩的树藤,真想顺着爬进去。绕着皇城相府背面的山接着往前走,最后竟落脚到一处房屋顶上,这是皇城相府内的一处房屋,站在房屋顶上,低头看着相府内的游人,游人则抬头看着我们,好像有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人也在看你”,哈哈,好玩极了!
我喜欢爬山,漫无目的地爬山,不为着险峻的高峰,不为着叠翠的山峦,只是偶遇野鸡毛也是欣喜,就这样随意地闲逛,有路没路都快乐地穿梭于山林之中,渴了就急急地追上楠哥讨口开水喝,饿了就摊在地上要雪米饼吃,一直吃到背包里最后一只雪米饼。。
古语说“一箪食,一瓢饮,乐在其中”,我自然不及颜回,我还需要一人。希望我们的2017都能不必绑身于工作,不会汲汲于功利,自在工作,乐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