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有条河,流过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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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最开心的节日莫过于儿童节。儿童节最难忘的是春游。北方的春来得迟点罢,南方的春早在三月就已是草长莺飞,桃红柳绿。而北方的春似乎有些羞涩,小河缓缓解冻,柳树悄悄发芽,燕子轻轻敲扣窗棂……朝思暮盼的春游却要在这之后。

当菜园子的黄瓜秧上结了小嫩扭,河泡里的小蝌蚪长出了尾巴,或是尝过鲜的山野菜慢慢变老,山坳里钻出酸酸的长长的“大脖梗子”,还有藏在草丛里的一簇簇的“酸树板”。大自然赐予人们奢侈的零食还真不少。捋一把,拽一片,咀嚼一下,那酸溜溜的味道,不禁又有口水欲流下来。呵!童年已经离我很遥远了,我要努力地回想才能拼凑起当时欢快的模样。

记忆中有一条河,它叫小营子大河。我想它一定也藏在和我同龄,同村,同去过的许多人的梦中。

童年时带给我们无穷欢乐的“小营子”大河里有许许多多的“蝲蛄”,它和南方的小龙虾非常相象。去春游时最开心的当然是摸蝲蛄。清澈见底的水流不急,三五成群的蝲蛄举着大钳子悠闲地戏沙,把它们捉起来,又放回,看它们倒退逃命的样子真有趣,尾部抻直抖几抖,双钳做抱头状很是可爱。这些敢闲庭信步的小东西有点傻,石头缝里的大将军可就没那么好对付啦!翻起一块大石头,四周撑起捞网,就等着自投罗网,它们受了惊扰,马上一个翻身,飞快地退向临近的大石夹缝里,无影无踪。

用一只小的死鸡钓蝲蛄的主意可真不错。你只管岸边的树荫下坐着,看着鸡不被冲走即可。大概是嗅到了血肉之腥,有三三两两的蝲蛄结伴游来,没等它们开启大餐梦便被擒到了竹篓里。当你沉醉于流水淙淙,山峦倒映在河面的美景时,成群结队的蝲蛄跟接到邀请函了似的,陆续围过来。有几只胆大的还和你打了招呼,直接触摸你浸在河水里的大腿。看来这白白的脚丫或许比小鸡更有食欲。没多会功夫,竹篓装得满满,蝲蛄盛宴马上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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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悠悠载着白云蓝天,各色的野花嵌在山崖,微风徐来,摇曳生姿。鸟的欢鸣回荡在幽幽山谷,一唱一和似一对情侣的誓言。孩子们拾柴禾,搭石头灶,支起锅架。袅袅炊烟升起的地方凝聚了多少快乐啊!蝲蛄一盆盆捞起,山泉水煮过,原味的鲜留在唇齿之间,久久不散。还有把一部分加工成蝲蛄豆腐,做成一道鲜美的汤羹。先把蝲蛄去头抽去背筋,然后用刀剁碎或擀面杖砸碎成泥,再用纱布过滤。待汤滚后一勺勺的汁泥舀进锅里。黄黄的蛋花一样的蝲蛄泥,一坨坨的漂在洒了韭菜沫的汤锅里,喝上一口,回味无穷啊!童年的“小龙虾”味道已成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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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之年又逢儿童节,同事聚餐吃小龙虾。店里的生意非常红火。小龙虾的做法有多种,椒盐的,十三香的,清蒸的,招牌的,蒜蓉的。每一道上来都赏心悦目,口味极致,配一口冰镇扎啤,爽口爽胃爽心呵!

六.一,忆童年。不知怎地还是特别怀念小时候小营子大河里的蝲蛄的味道。那些一起打水仗的人还好吗?听说为了药蝲蛄,这条河被下了大量石灰,蝲蛄基本已经绝迹了。河畔再也没有欢歌和烟火。此刻,万般滋味抵不过一抹乡愁。

听说小龙虾与啤酒最配,不如干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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