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写于2012年9月30日,记载了2012年福州一中军训的事情。
总有那么一些人,在你的生命中与你短短相逢。而当一切都如梦一般消失不见了的时候,只留下那难忘的回忆和永别的哀愁。
——题记
军训其实本身和梦毫不相干。在此情此景中,军训回忆却如梦一般,在脑海里,再也无法继续。
从福建百千部队中,从福州最好高中的十六个班中随机组合。两位教官,这两位战士,成了我们这八天朝夕相处的人。两位教官一次次在我面前帮我调整军姿,一次次训练起步正步的摆臂踢腿的定形。所有的军训,因有了好教官而不一样,印上了更鲜明的色彩。
五次彩排一次比一次有大进步,回来讲评时教官也一次比一次高兴和激动。难忘第三次彩排结束后,教官紧握着拳头喊道:“大家这么努力训练,我带你们班,越带越有劲!”那一句话,激发了多少七班人胸腔里的斗志,唤醒了多少七班人心中的自信与热情!当正式比赛时,面对首长和校领导,那火一样的热情立刻从冰窟中、从沉睡的岩层中迸溅出来,七班的喊声、口号声响彻云霄,回荡在这体育场和深蓝的天空中。
作为冠军班合影时,笑容徜徉在每个人的脸上。正如辉煌只存在于某一刹那,巅峰与高潮总是短暂的,因为在高潮后,我们马上,甚至一眨眼的功夫,就要迎来离别——正如昙花在最没有意料到的时候绽放到生命的巅峰,却在绽放后的瞬间就道别这个世界一样。
军中可能讲究干脆吧,别离竟也是这样。兴奋的合影过后,一声哨响,两位教官头也不回地跑向集合点,留下带着哭腔的我和大家悠长和响亮的呼唤。那快速远去的背影,比一步一回头的告别,更加让人回味无穷。
等到下午,急促地跑到教官宿舍再去寻找,只找到了正教官,而可爱、带有些许萌气,却毫不缺少青春气息的副教官,却已经寻不见。和正教官合影,互相道别后,我也没有回头。身后又传来一声哨响,和早上那声何其相似,不仅是声,而且是情。是的,我和教官相见了八天中不知第几百、第几千遍,却很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遍。哨声后,教官们集合,重新奔向连江的部队,在它们的岗位上重新开始日复一日的生活,在属于它们的土地上为了国家的安全而奋斗着。
一切都回到来时的模样,似乎就要这么过去,朝夕相处瞬间就各奔东西,恍如隔世。这八天的相遇,我们是多么有缘;而八天后,他们什么也不带走,什么也不留下。不,他们留下了一段难忘的经历,和我的脑海里久久的回想。
荐读文章《有关军训,有关这段时光》[作者为福州一中记者团团员 万古如斯°]
很多人遇见一次就未必会再遇见,很多事做了一次就未必会从头再来,人生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一期一会的事。——序
现在是中秋节的前一个晚上,夜色正浓,从书桌前的窗户只能望见墨色深沉的夜空,浓得如同油墨一般的背景,没有一中校园上空的能看见的几颗璀璨的星星,唯一有的是趋于圆满,泛着浅黄的明月。
彼时我刚刚整理完军训期间对教官的采访稿,拼命回忆这八天以来的所有细节。之前记者团开会的时候,学长表示采访教官太过困难,敏感话题不能问,而且教官话本身就不多。这样的任务太难完成了。
所以当我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我想说的只有感激。
中午大多人围着教官不让他们走,我们班的男生把教官抛了起来,不少女生躲在一边掉眼泪。这样的场景或许太令人匪夷所思,有外人说我们无聊,说我们幼稚。军训不都盼着结束么。可是这一次,有那么多人哭着不让教官走。
很多东西,唯有置身其中,才可窥见它最真实的模样,才可将它细细评述。
对床的妹子说,第一次遇到把我们当个人看的教官。四号床的妹子说,这么好的教官上哪里找去。一号床那个像个小正太的妹子,中午在宿舍趴在书桌上偷偷掉眼泪。
而我还是那句话,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最温暖最有人情味,也是最让人有所收获的军训。
他们来自正规部队,纪律严明,第一次带学生;他们在整个军训过程中从来没骂过我们,每次讲评都是——“大家表现得都很不错。”他们会乐呵呵地看着男生耍宝;他们会一句一句教我们唱军歌;他们会尽量让我们躲在树荫底下;他们会经常问,不舒服的一定要和我讲。
他们甚至会卖萌。
采访前一天我询问他们是一起接受采访还是单独。正教官异常淡定回答:“这个你定,你让我们一起我们就在一起。”于是我就默默捂额回了一句:“那你们就在一起吧……请一定一定在一起吧……”。
采访过程中他们格外认真回答问题,偶尔正教官被我个别问题雷到之后把头靠在副教官肩膀上引起一阵尖叫。还有我问副教官对于瓦良格号的看法时,正教官默默转身从草地上爬走拒绝回答的样子。还有我们的副教官,只比我们大了三四岁,军训过程中我总觉得他没敢正眼看女生,接受采访时也是低着头,大部分的问题都是由正教官先回答的。
军训过程中只要打报告,不是太过分的事情教官都会乐呵呵地答应,譬如喝水上洗手间。因为晚会排练,我甚至连续两个下午请了半小时的假,最后一天正教官愣是反复说你可以先走,但是我更想留下来和八班再喊几遍口号。
晚会上我在后台,听到主持人问“你们觉得你们的教官帅不帅,你们爱不爱你们的教官!”那两声“帅!”和“爱!”感觉那声音简直是发自肺腑到要把体育馆的屋顶掀翻了。
回宿舍路上听到别班女生说,如果天天都是军训该多好。
嗯,该多好。
今天早上我们把全班准备的礼物和贺卡送了过去,因为部队纪律,他们只能收下贺卡。我特别不爽地吐槽了一下,军人怎么不可以收群众的礼物呢?正教官就一本正经地看了看我们,然后说:“可是军队是有铁的纪律的。”接着就响起了集合的哨音,他在转身前向我们挥了挥手,说“要好好念书啊。”
然后我们转身时一个没控制好,就湿了眼眶。
为了保护部队的各种信息,我们几乎不能拍照,不能问地址,不能问手机号码。有可能,我们只会见这一面。
虽然遗憾,但这样的方式或许是最好的。旅途中遇见的人会很多,或许能给彼此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彼此都会有自己的故事要去经历,联系总会渐渐淡去,与其如此,那么就留点遗憾,换最温暖的记忆,
这是在昨晚回宿舍的路上,看着凤池倒映着图书馆灯火的潋滟水光有的想法,因为我想起多年看过的前一本小说里的一句话。
——人生就是一期一会的故事。
“坐在一起喝茶的机会,或许一生只有一次,所以喝每一杯茶时都要抱着感激的心,格外珍惜,因为下一次与你面对面喝茶的,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而你所喝到的茶,也不会再是原来那一杯。”
军训期间很忙,除了训练还有社团、学生会、晚会的事情,奔波在体育馆、阶梯教室和会议室,但是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我遇见了一中午后和傍晚最美的风景,我遇见了太多从未遇见过的人和事。
它们都是财富,都是最宝贵的经历。
或许很久很久以后,我们都可以记起,在2012年的一中田径场上,我们都经历了一场非比寻常的洗礼,那时候脑海里有的,应该会是悠远的蓝天和辽阔的绿茵场,还有夏末微凉的空气和澄净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