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的梦中,我指着一段文字对自己说:“这个部分可以用作写读书笔记的内容。”自己觉得的确不错。接着,自己醒了,看到这段文字后想:“其实它接在昨天读书心得的后面就很好,怎么竟然忘了呢?好吧,今天一定要记得。”后来,我醒了,我记得要做什么,但我忘了看到了什么。
直到起来洗漱的时候我还在自责,究竟看见的那段文字是什么呢?我竟然都无从找起,记得与不记得有什么区别!有种落空的懊恼。
几年前我在爱丁堡时的一个梦,至今还记得。记得是因为它的诡异,是因为我总觉得它要告诉我什么,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梦里令我最不可思议的一个环节是,本来眼前一片灯红酒绿,大概六、七层楼高中庭通透的地方,每个包厢门前都挂着“乔家大院”式的红灯笼,结果再一回头,高楼已变成荒芜人烟的平地,连杂草都希希零零,面前的人问我:“哪里有红灯笼?”
在《无死的金刚心》里,司卡史德对琼波浪觉说:“圆月倒映在清水之中,清净之身生起种种妙相的同时,却又如水月般虚朦。”世间事左不过如此。然而,明白心性并不等于能安住心性。理上的明白,代替不了事上的安住。若不是还不能安住,我又怎会执幻为实,本来就不存在的文字,本来就是心念造出来的境相,却还执梦为真。
同修宋光铭在今天这个白鏡子波符的藍風暴日的引导词中说:“我們之所以痛苦,之所以空虛,之所以迷茫,不是因為我們擁有的太少,而是因為我們想要的太多!”
也许有人会很不服气地说:“我没有要很多啊,只是基本的需求而已。”这样的话曾经有人对我说过不止一次。正所谓“一山望着一山高”,拿自己的需求跟自己已有的东西比,恐怕永远都不嫌多。说到底还是我们的匮乏感在作祟,总觉得自己拥有的不够,要多多益善,没有满足的时候,这就是贪。
无法安住于心性的我们,就会在“不可以,不应该,不妥当”的脆弱的理性的评判下,一直马不停蹄地被小我调遣,如此才有了嘴上的那一套所谓的不情愿:“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也不愿意啊,可是……”听上去不觉得很荒诞吗?说白了是为了逃避道德的批判,但即便这逃避也依然是小我最擅长的“受害者”的扮演。
我想到一个遥控汽车的比喻。本自具足真空妙有的心性,是我们;遥控器是小我;玩具汽车是角色。当下的混乱和虚幻是,我们以为小我遥控下的汽车是我们。于是把角色当了真,即使追本溯源也只追到了小我,却没想到,小我只是心性没有被意识到的情况下的以假乱真、狸猫换太子罢了。
心性本自浩瀚无垠无边无际,看到了它,认识到它,安住于它,小我自然会像日头下的霜花儿,归于融化。不要将自己局限于小我锁定的角色里,若你是一个杯子,你只能容下一杯茶;若你是一片海,你能包容的是天涯。
活出潜能,活出立体饱满的多面性。认知当下的明觉,安于心性,恒契自在的真如本觉。即使现在是灯烛之光,若加以功德之柴,日积月累,厚积薄发,自会呈现大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