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回家,院子里支起了红色大棚,烧着灶火,支着大锅,热气腾腾,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穿梭忙碌,张罗着做饭菜。楼下的阿姨说,旁边单元的一家办喜事。
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在姥姥家,村子里只要一家办红白喜事,大半个村子的人都会来帮忙,院子里早早就会起炉灶,支起很大的铁锅,吃饭时,大家围在槐树下,你一言我一语,再难再繁琐的事几口饭间就搞定了。如果谁家没赶上吃饭,就会让小孩子端上去送。我那时是送饭最勤快的小孩。
后来来到城市里,起初还有院子,有事大家还相互照应,再后来住进了单元楼,本是一个单位的人陆续搬迁,常常一个单元内的人彼此面熟,但很少有交集,关上门互不串门,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有时真有急事,想找个人,却都没勇气去敲响对面邻居的门。
就像今天,我是后来搬到这个单元楼的人,相互都不熟悉,所以这种喧闹与我无关。在这种热闹中,我仿佛局外人。
在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森林,大家还能共同为一家的事聚在一起帮忙搭伙,是冷漠世界里最后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