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通透的客厅,从前后阳台透出的夕阳象红酒的味道,暖暖的。餐桌上,韭菜炒鸡蛋正发着诱人的香味,从妈妈家带来的土鸡蛋金黄伴着韭菜的绿色,地地道道的生态品质。让我自然联想崇明建设“世界级生态岛”的口号,此刻倒是摸得着、嗅得到、品尝得到的真实,或而想:难道世界级就在心中,就在此时。
一口红酒味还在唇齿间回转,和夕阳的颜值一样,酒痕在碗内边画出一道浅浅的弧形。都说喝红酒要有专门的玻璃杯,而我们懒也不懂,随手取了平时盛饭用的碗,便将酒倒在了碗里。中国瓷都景德镇骨瓷餐具,皮薄质玉,隔着碗壁也能透出红酒的颜色,在灯光下清晣透明。内外红白相间,淡淡的印花图案,淡兰色的碗边,构勒出一幅清纯又不缺乏成熟、热烈又不显得俗气的情趣。筷子不经意间碰上碗边,悦耳动听的声音顿时便在餐桌上蔓延开来,仿佛是打击乐器发出声响。何尝不是乐器呢?
记得年轻在师范学习的时候,在音乐课上学了一点乐理的知识,不知是受到音乐老师的启发还是自己随性而至,将自己家里的碗盛着水,通过调整碗里的水量来控制每只碗在被敲击时发出的音高,然后打击出音阶,进而学着打出旋律节奏。
此刻的回忆是如此清晰。夕阳渐渐从前后阳台中逃离了我的视线,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有人说,常回忆起往事的人是年老的表现。是呀,岁月从容地从不停下它的脚步,让你冷不丁回眸时,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时间在挥手弹指间离你远去,让你情不自禁又情不得已望着镜中额头上的皱纹感概。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和憧憬,当我们匆匆踏着岁月的节奏前行的时候,不妨稍稍停留片刻,随着春风夕阳,看一看红酒在骨瓷碗里的样子,品一品生活中酸甜苦辣的滋味,然后继续向前。
奢侈的想,要是用盛红酒的碗敲出的声音,是不是会更加芳香醉人……。没了年少的冲动了,我理智把这份美好和想像留在瞬间感觉里,留在夕阳西下的风景中,也只能悄悄地给自己的四月天增添一丝遐想。岁月静好,岁月留给我无穷的过往和可能。说不定有那么一天,我会再次敲击瓷碗,让一段旋律能暂停住时光的流动,就像当年在烧柴的大灶沿上排上横七竖八的碗,然后一个一个的敲击,敲出记忆里的音准和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