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考断想

    女儿的人生第一次大考终于临近。

                          考前

    6月5日下午,叮嘱好学校工作后匆匆请假回家,为即将参加高考的女儿加油。说来惭愧,多年来,这是第一次为了女儿请假,为父之责,实在欠账太多。

    5日晚,在张中西校门口,虔诚地等待上自习的女儿,接她回家。远远的,一个小"蓝"影儿蹦跳而来,是女儿,久等的心豁然开朗起来,好似接机久别的人儿归来,又似眺望万里长征的将军凯旋。"小玥,过来"我欢欣地招呼女儿,女儿也一脸灿烂向我跑来。看来,女儿的应考心态还是蛮好,在她的眼神中暂时还看不到紧张和焦虑,悬着的心顿然平静。其实,自女儿上高三以来,我最怕看到的是她忧伤的眼睛和叹息的神情,那种状态不问自明地直接告诉我:处在学习"爬坡期"的她有点吃力,乃至疲惫了。幸好,女儿很顽强,这样的"疲态"很少与她相伴。

    6日早上七点半,用过早餐后,在她妈妈的祝福声中,我和女儿"驶向"学校。一路阳光明媚、喜鹊绕枝。女儿有说有笑,言谈中极少有"零汀洋里叹零汀,惶恐滩头说惶恐"的高考恐惧症,偶露淡淡的一二句"有点不安"之类的话语,但那也只是父女对话中的过渡句而已,这让我更加踏实。

    5日至7日,一连三晚,我不仅在送女儿上自习和接她下自习的幸福中度过,也一直被张中高三3部的领导和老师们感动着。为了能决胜高考,张中老师不辞辛劳,以"一天不练手生"的作战经验,做出"高考不结束,晚自习不停步"的决策,哪怕是高考第一天晚上,孩子们也须回校自习。其实,进入高考备战期,从校长到级部主任、从班主任到课任教师,没有一人不是尽全力、尽全智,想方设法为孩子们加油励志。校长王学舜亲自庄重地为孩子们挨个儿颁发毕业证并合影留念,一个姿式,一脸慈祥,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此景其情定格成了孩子们一生最美的记忆。级部主任闫立宏不断转发"温馨提示",从穿衣到吃饭,从作息到应考,不是慈母胜似慈母,把师爱酿成了家长的无限感动,把感动发酵成了孩子们磅礴的前行力量。班主任贾国栋和课任教师协同为孩子们准备"双证(身份证、准考证"便携袋,良苦用心嬴得家长密集扼腕,化作孩子们心空中的涓涓暖流。学霸王璐瑶的妈妈,为孩子们送去加油蛋糕,“孩子们加油,祝金榜题名”的暖心祝福,瞬间引燃20班孩子们的奋发激情,他们紧紧围拢在班主任身边,面向蛋糕许下个自最美的心愿,那一刻,那份情,那情景,永远镌刻,一生铭记,"最美妈妈"也让班群一夜间掌声爆棚。天地之大,大不过贴心人情,铁蹄万骑抵不过千人一心。啊!高考,你让师生谊、家国情、报国志深深交织,流淌成和谐、共进的一首首赞歌。啊!高考,你直叫人生死相许。

    自5日始,亲朋、同事、乡亲的关切声不断传来,橘子、米糕、粽子、苹果、包子……“一举高中、蟾宫折桂”等一串串五颜六色的美好祝愿摆满茶几,一个个电话、信息洋溢着幸福的祈祷,让孩子顿生"观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情溢于海"的激情,这就是亲人、这就是知己、这就是要好同事,因为心相近、因为情相连,所以他们爱着你的爱、惦记着你的惦记,所以幸福才来得如此猛烈。

                      “6.7” 高考

  7日早上七点钟, 一家人准时起床,女儿洗漱后开始温习功课,妻子拿出新网购的车载刀板,将一个苹果切为六瓣,祝愿女儿考试六六大顺,我专心做了女儿最爱的鸡蛋面糊,预祝考试称心如意。我知道,出征在即,得让女儿满怀幸福地去战天斗地,也许,这一切会成为她作文中涓涓流淌的文思,也未可知。

    八点二十分钟,和女儿准时到达考生集结地,级部主任、班主任、课任教师、家长聚在一起寒喧,孩子们三三两两聚首"临阵磨枪",就眼前这股"拼"劲儿,足可见得这帮十八岁年青人的将来一定精彩可期。八点半钟,正当孩子们与班主任击掌加油,准备奔赴考场时,政治朱老师匆匆赶来,"孩子们,快来,每人一块绿箭口香糖,压压惊,如箭飞……"发糖、拥抱,再发糖,再拥抱,场面感动,泪飞晴空。女儿最后一个向前接受老师的祝福,双手接糖,紧紧拥抱,我分明看到女儿眼镜后的双眸更加晶莹澄澈,那点点泪花,不就是对师爱最完美的注解吗?那一刻,我再次真切感受到了高中老师的伟大,她们用一颗颗情系教育的心温润着孩子们单纯而向善向美的灵魂,终年一日,永不停息,只要孩子们在身边,她们的羽翼便永远张开。那一刻,我也深为自己是一名教育人而骄傲,但相比之下更多是羞惭。扪心自问,同样身为人师,我们付出的实实不及高中教师的一半,不论教书还是育人。

    谈及这些,我一直敬佩王校长的育人情怀,在班级群中,每天清晨六点,他会准时"每日分享"馨德美文,《不服输就有机会》《困难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不论你看与不看,王校长都在坚持分享,他相信"终有一款适合你",这不,高考当天推送的美文《最后一节课,老师说:你们再看看卷子,我再看看你们》恰是全国III卷的作文试题,差点成了孩子们的押题男神。我应该算是王校长的忠实读者之一,有些美文读了还会收藏,也会转发。我知道,凡事只要坚持,只要有定力,一定会让善美产生蝴蝶效应,普渡众生。我更知道,教育,只要你用心去做、用爱滋润、用情相待,一定会"花团簇锦"、一定会桃李芬芬。古有孔夫子,今有陶行知,皆至情至爱至诚至真,为万世敬仰,为吾辈先师。

  十一点,第一考语文结束,我和所有家长一样,怀惴忐忑,焦急地等候在张掖二中考点门口,希望远远能看到那抹"绿(女儿着绿色风衣)"笑着走来。足足焦灼了半小时,考点校门才缓缓滑动,大家心目中的"英雄"鱼贯而出,我的那抹绿也飘了过来,但没有期待的灿烂,只有一脸的似迷茫又似沉重还似深思的神情,不敢多问,等待她主动开口好一点。回到家,见到开口迎她的妈妈和外爷外奶,她突然高兴起来了,话也多起来了,似乎还有点小兴奋。看来,语文考得还不赖,听话音,作文写得也挺顺手,这样最好!第一考发挥稳定,第二考也不会太过紧张。考试如同骑行,把稳车头、脚下用力,心无旁鹜、全神贯注,扎扎实实走好每一程,离愿景就会越来越近。

    下午,最烧脑的数学终于考完,女儿和许多考生一样,长叹压轴题太新太难,好在基础题做得还算称心,所以也没太大遗憾,尽力就好!不过今年数学难是事实。都揣度今年数学是曾让江苏、安微等省万千士子闻风丧胆的号称全国"数学帝"的葛军葛大爷所为,不管是葛军还是萧军,让你泪奔了是不变的事实,但再难也须直面,要知人生就是无数次"高考"连缀起来的一串念珠,家事、国事,小事、大事,好事、坏事,都会检测你的临场发挥,成败也便成为你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了,我们只要做到失意不失志、成功不傲功、佼子不骄淫,便纵有万千葛军坐阵"高考",又有何惧?

                        “6.8” 高考

  8日一天,依旧小心谨慎地"迎来送往"。今日两科,英语是女儿强项 ,毋须担忧。文综一直是"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坎儿,越过此"坎",便胜利在望。文综考完,女儿一脸忧伤,看样子这坎儿跳得并不顺,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也猛然下沉下沉,但依然微笑开导,毕竟胜负还未浮水。人之一生,"高考"不断,有输有嬴,有成有败,无论精彩与否,但亲情依然、友情不断,你看万千考生,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虽然"封面"各异,但他们都有一个仁厚的爸陪考、一个暖心的妈等候回家,正如曹雪芹《好了歌》所言: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父母才是你奋斗路上最安全的"防空洞""避风港"。痴心父母古来多,考好考坏快回家,无论成败,你依然是爸妈眼中那束别样的烟火!

                        .尾声

  晚8点,女儿开始估分,这比考试还令人忐忑,听她一下惊呼一下哎呦,让我们分分钟内惊喜交加、冰火轮袭,直到全部估完,一家人悬着的心才如熨斗熨过一样,渐渐平缓而暖和起来。

    这场没有销烟的战斗终于可以暂时停火了,静待6月22日那个"出分"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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