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庸俗的问一句:你有理想吗?
如果现在没有。
那中学时代呢?
中学时代,我的理想跟很多人一样,考一所好大学。
但究其原因,不是因为我喜欢上学念书。而是那时的我发现,自己的一切痛苦都可以用钱解决。而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无疑是释放痛苦的最佳途径。
繁重的课业,拥挤的宿舍,并不友好的室友,外加炎热的天气。那时我就想,如果我有钱,就不用考什么好的大学,找什么好的工作;如果我有钱,就可以上更好的高中,抑或者选择更好的宿舍。
如果我有钱的话,似乎一切问题都将不复存在。可问题是我没钱,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悲哀得是,后来的我按部就班地上了一个并不理想的大学,但我开始兼职挣钱。
与此同时,我开始写作。因为我突然发现,这才是我的理想。
一开始,我用很多的精力,挣很少的钱。可我很满足,因为我也可以挣钱了。带给我快乐的不是钱本身,而是我自己勤奋又踏实的付出。
我把经历的苦与悲写成文字,用理想的方式记录生活。我写,我的理想就是好好学习,做一个积极向上的有为青年。
那时的我,初尝大学生活的混沌无奈,深陷迷茫焦虑的泥潭,一度以为自己大学毕业后只能做一个服务员。
后来的某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文章可以挣钱了,30块一篇。于是,我拼命地写,迎合地写。可后来那个创业公司倒闭了,结算时,我挣了差不多300块。
人生中第一次用文字挣钱,我只感受到了钱的温度,而不是理想的热度。因为那时,并没有读者通过文字喜欢上我。大概是文字本身,就没有我。
无灵魂参与的理想,就是空虚和荒诞的。
去年年底,有个故事平台的编辑找我签约。每月保证供稿,就有几百块的驻站费。说实话,就我这写小说的水平,能有这样的机会,毫不犹豫就签了。
前两个月,我把以前的旧文都搬上去,数量多,总有一篇符合要求,于是顺利拿到驻站费。可写故事本就少的我,一下子没了储存,于是乎,我决定潜心故事创作。写了一篇,不符合要求;再写,再被拒。原来我不会写故事了,为了写而写,我还没到那种境界。再说了,不能为难自己,越在乎越难写出故事。就这样,我再也没写出什么好故事,也就没再写故事了。
就故事来说,我看南派三叔,也看莫言。前者纯属娱乐,后者嘛,自然是为了彰显个人品味。三叔在写作上赚的应该比莫言多,这样说来,为了钱,就该去模仿三叔。可是我一心觉得莫言要高级一些,因为我读不懂莫言。当然,我也佩服三叔,可这两种佩服根本不是一种层次的。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我就觉得自己没必要研习着个什么写网文的套路,然后准备靠这个吃饭了。
没那个天赋,也没那个欲望。于是乎,自然而然又给自己断了一条路。不过说到底,还是我对理想不够坚定。
在钱面前,不为所动的,本不是那个一心赤诚,专注写作的青年,而仅仅是一个连理想都随时准备丧失的迷途者。
5月的时候,偶然接触到自媒体,风风火火加入。不就是套路吗?标题党,夸张,非主流,这些我也会。把别人的题目看看,把别人的文章看看,随便搜几句话,配几张图,收入少得可怜但日积月累,也算稳定。
最好的一次,一篇100字左右的文章入账差不多300。那一定是我这辈子赚过最舒服的一笔钱,为此我决心走上蛊惑人心、烹制鸡汤的大道。事实再一次证明,运气这种东西,果然就只有那么一两次。毕竟我不是什么专业领域的大神,更没有什么精致奇葩的点子,在自媒体的路上没能走远。没过多久,我决定放弃,毕竟违心又让自己压抑痛苦的事要少干。
就这样恍恍惚惚,我差不多结束了自己靠理想挣钱的美好愿景。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做自己喜欢的事,挣自己满足的钱吧。比如,那个写《背包十年》的职业旅行人小鹏。不禁让人羡慕,能把旅行当职业。
不过他是先旅行,后写书撰稿,当的职业旅行家。但在这之前,他也是有正经且不错的职业的。之所以能旅行,那也是有物质支撑的。所以说呀,这理想还是得靠物质支撑。这样看起来,他的职业旅行也才显得那么美好。
说实话,写作之初,我也曾幻想过靠写作养活自己。可到最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并不擅长写作。有些东西,写得让我难受,非常难受。如果把自己唯一钟爱的事情变成痛苦的根源,那绝对是一种背叛。
毛姆在《刀锋》里说:“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擅长,他就只好去当作家。”我相信大多数作家并不是什么都不擅长的,况且毛姆本人就不是。只不过我恰好是那个什么都不擅长,恰好又梦想着当个作家的人。
写作于我而言,也是众多不擅长之一。写作2年,成绩平平。坚守过一些别人毫不在乎的东西,也曾无数次动摇。害怕理想只是自己可怜的臆想,可只要一想到灵魂会因为那种世俗的标准,而走向沦亡,我就无比恐慌。
写作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朝圣路!
理想肆意荡漾,灵魂恣意张扬。
只道,要么庸俗,要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