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在临时搭建的床上断断续续地动了动。他和哥哥贾莎挤在俄罗斯乡下的一个山洞里。就在8个小时前，革命袭击了他们奢华的家，杀死了他们的父母，几乎也杀死了两个男孩。只是依靠着17岁的贾莎的灵机一动，他们从地下室的一个涵洞里逃了出来。他们蹚过的小溪太冷了，使得他的腿和脚都麻木了。当他们终于走出他们家族祖传的广阔土地时，他们从晾衣绳上偷了几条毯子，退到一个山洞里。

贾莎让八岁的伊利亚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说如果他继续穿着又冷又湿的衣服，他会生病的。他揉了揉小男孩的腿和脚，想让它们恢复知觉。然后他用毯子把伊利亚裹起来，把他放在另一张他用来铺在洞穴地面上的床单上。

“你呢，贾莎？” 伊利亚问道。

“我会看着的，以确保没有人来伤害我们，”大一些的男孩说。“你替我们两个睡，好吗，小狼?”

伊利亚很警惕，很担心他的哥哥，但他也因为长途跋涉又累又倦，很快就睡着了。

伊利亚醒了，不知道他在哪里。他把长长的金色卷发从脸上拨开，从毯子的包裹中钻了出来，一条仍裹在身上。贾莎倚着洞壁睡着了。自从他们的苦难开始以来，他的脸第一次显得轻松愉快;不像之前让伊利亚在冰冷的海水中向前走，并防止小一些的男孩泪水决堤的轮廓分明的严厉。

不幸的是，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他被谋杀的家庭里。他不由自主地眼泪夺眶而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又坐在那堆毯子上，陷入了痛苦之中。他和哥哥躲在一个山洞里，远离他们富丽堂皇的家;没有他们作为俄罗斯贵族成员所习惯的那种舒适。这个八岁小孩发出的第一声呜咽声惊醒了他的哥哥。

“嗯？”贾莎问，刚睡醒的他有些迷糊，但他很快就评估了形势。

“哦，现在，小狼，别哭了。我们会没事的，”贾莎说着，为了弟弟撒了个谎。

“现在振作起来，悲伤的小脸蛋！”这名少年说，给了弟弟一个明快的笑容。

伊利亚几乎是他哥哥的克隆。他们有着同样的金色卷发；同样的充满怜悯的一双绿眼睛，同样的微笑时的酒窝。看起来当伊利亚的成年牙齿都长出来的时候，他的牙缝看起来就像他哥哥的一样可爱。女人觉得小牙缝很可爱，所以贾莎在社交圈的女孩里很受欢迎。

“振作起来，伊利亚。”贾莎继续说，“别让我把蜘蛛带出来！”

伊利亚抬头一看，看到哥哥举起手来，像蜘蛛的腿一样扭动着手指，便害羞地笑了。

“不，不要蜘蛛，”8岁小孩越来越兴奋地说。

“太迟了！它来了！”

贾莎那双轮廓分明的小手朝伊利亚的身体冲过去，在他赤裸的腹部和胸部到处扭动着。小男孩咯咯地笑着，扭动着身子;试图逃跑，但讽刺的是，他一直蜷缩在哥哥的手附近，把它们困在伊利亚最怕痒的地方。由于逃脱爪子失败，只好扭来扭去，直到肚子朝下趴在毯子堆上，其他的毯子扭曲在他身边。他试图从那个位置爬开，一直咯咯地笑着。

“不可能从蜘蛛手下逃脱！”贾莎叫道，一只手抓住了一只小脚踝。“蜘蛛攻击！”他轻笑着，手指开始在那只苍白的脚底上扭动。

和大多数俄罗斯贵族一样，伊利亚和贾莎的皮肤几乎都是白色的，非常适合生活在北方昏暗的阳光下，很少出门的人。

“不！”伊利亚在大笑中呜咽着，挣扎着，扭动着，想把他那只可怜的脚放出来，但这只脚在他哥哥的力量下很牢固。“不要我的脚！”

贾莎的手指向上划过小家伙的足弓，穿过他的脚掌，进入他泡泡般的脚趾下的缝隙。伊利亚嚎叫起来作为回应，渐渐变成疯狂的、甜蜜的大笑。他用自由的脚踢了一下，但结果只让它缠在被单上，是他更加被困住。

“我的小狼在嚎叫！为我嚎叫吧，伊利亚！”贾莎大声说，听到弟弟那令人着迷的大笑声，高兴地露出微笑。

他不停地在赤裸的脚底上扭动着手指，直到男孩在毯子下面扭动得完全看不见为止。只有他那只受折磨的脚还露在外面。

“我的狐狸进到洞里了！” 贾莎喊道。“出来吧，我的小狐狸弟弟！”

他让男孩的脚底从“蜘蛛”的捕食中解放出来，取而代之用双手拉住伊利亚的腿，慢慢地把男孩从遮盖物下拉出来。当他的大腿出现的时候，贾莎用一只手挠着伊利亚的膝盖后侧，让他踢了踢自己自由的腿，使他更加缠在一起。他晃动着摆动着，笑得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出来，出来！”

贾莎放开那条腿，取而代之地扑向小东西的两侧和侧腹，用两只手穿过床单挠痒痒。

“嘻嘻嘻！不！嘻嘻嘻嘻！贾莎！”

“为什么不呢？”贾莎用一种顽皮阴险的声音说。

他开始穿过毯子挖来挖去，一边挠着痒痒，一边让伊利亚的屁股保持在毯子的遮盖下，以保护小东西的羞耻心，然后反而到达了他的后腰处。

“胳肢胳肢！”贾莎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地在柔嫩无暇的赤裸的皮肤上乱划。

伊利亚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开始声音尖厉、断断续续地咯咯笑起来。他的后腰是他的超级秘密的超级怕痒的地方；这只有贾莎知道。

“不！贾莎！不要那样做！这太痒痒了！”

“所以我没有浪费我的时间，不是吗？”

他坐在弟弟的大腿上，同时用两只手，摆动的手指从伊利亚的后腰伸回到他的侧腹。伊利亚从来没有觉得之前有什么比这更痒过，他开心地呼号着，用小拳头敲打着铺着毯子的洞穴地面。山洞里的音响效果让人觉得好像有四个男孩在歇斯底里地大笑，这成功地转移了少年对他们当前处境严重性的注意力。伊利亚试着翻到侧身，以保护他敏感的侧腹，却让贾莎把他的胳肢集中在另一边，让小东西本能地向另一边翻身。这名8岁孩子的身体完全在他哥哥的挠痒痒手指的控制之下。

这个少年灵机一动。洞穴外面有茂密的常绿灌木，把洞穴遮住了。那些灌木丛上放射状的针很硬，但很柔软，不锋利。他没有从伊利亚的大腿上站起来，就从灌木丛中抓了两根树枝，开始用一根树枝的针尖在这个异常兴奋的男孩赤裸的背上轻轻滑动。

“不！不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伊利亚哈哈大笑，掀开头上的毯子，露出蓬乱的金发。

他回头看去，贾莎给他展示那根常青树枝。

“这过于痒了！”伊利亚叫道，当贾莎回来用树枝抚摸着八岁孩子柔软娇嫩的肉体时，他开始像仓鼠一样吃吃地笑。

“胳肢永远都不嫌多！”贾莎用专横的声音喊道。

这名17岁的少年用他那只空着的手拿起第二根树枝去挠伊利亚的膝盖后部，让他的囚徒把他的腿踢起来。

“哦，战术上的错误，小狼！”当它们踢到最高点时，贾莎用手臂勾住伊利亚的脚踝，说道。

贾莎离开男孩赤裸的背部，让他暂时不那么敏感，然后把松枝用在了他的小脚丫上，让它们扭动着、弯曲着。当他把柔软的树枝底部夹在伊利亚的两个娇小的脚趾之间时，这名少年感到非常邪恶，他用力一拉，让针从几乎不曾被触碰过的的敏感皮肤上穿过去。

伊利亚嚎叫着，乞求着。

“不！不要又是我的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哈！你太邪恶了，哥哥！”

“罪名成立，小弟弟！”贾莎轻笑着，用树枝在每个脚趾之间多次重复擦着。

伊利亚敢肯定，树枝离开他小脚趾间的山谷很久以后，他还能感觉到那些天鹅绒般的针。

贾莎玩了很长时间伊利亚有趣的脚丫，直到伊利亚因为笑得太厉害脸开始变红。就在那时，他不再折磨小家伙光着的小猪般的小脚趾了，但仍旧抓着他的脚踝。

“放了我吧，贾莎。”伊利亚从过去半个小时的一阵阵大笑中平静下来后叫道。“我想穿好衣服。”

“哦,但伊利亚；我多久能有这样的一次机会?”他咧着嘴笑着说，把一根树枝拖过男孩的右脸蛋。

伊利亚向下缩头，试图用肩膀挡住那张脸蛋，带来一声大笑的尖叫。贾莎对这个回应很满意，他把柔软的针应用在在伊利亚整个赤裸的小胸脯上，他坚持把针从男孩消瘦的胳膊下拽过去，让他发出了长而尖的笑声。伊利亚到处扑腾着双腿，笑个不停，甚至当贾莎也试着在小男孩的肚子上用树枝时也一样，越来越开心，用沉重的咯咯笑声回应着。

在弟弟甜美的笑声的鼓励下，贾莎决定达到最极限。他从八岁孩子的大腿上站起来，跨在腿上跪下。他把手向毯子里伸，直到摸到伊利亚裸露的身体两侧，开始挤压揉捏那男孩柔软的侧腹。伊利亚尖声大笑。

“不！不！哈哈哈哈！！仁慈，贾莎”他嚎叫起来。

“没有对小东西的仁慈！”贾莎回应道，继续攻击弟弟略微胖乎乎的躯干。

经过几分钟的胳肢攻击，贾莎突然听到挡住洞穴的灌木丛中传来沙沙的声音。他紧张地从伊利亚身上起来，让小男孩爬回那堆被单下面。

“嘘！”贾莎低声说，意识到在他们刚才沉浸于一阵狂笑之后，现在的安静是多么讽刺。

一个老妇人的脸从灌木丛中露出来。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眨了眨眼睛。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穿着又脏又乱的奇装异服；一张金发碧眼的天真的脸害羞地从一堆毯子下面探出头来。

两个男孩呆住了，对被人发现感到害怕，等着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快点，孩子们，”她轻声但急迫地说，“在无产阶级来之前！”

女人从灌木丛里退了出来，贾莎跟在她后面，留下伊利亚穿衣服。这个十几岁的男孩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陷阱，但他觉得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损失了。没有食物和温暖的衣服，他知道他和他的兄弟很快就会死去。

当8岁孩子穿上他仍然潮湿的衣服后，他们跟着老妇人。从她朴素的衣着可以看出，她是个平民百姓。她和叛军属于同一阶层，但她似乎热情而慈祥，在孩子们穿过俄罗斯森林时询问他们的安好。最后，她来到了一间大而简陋的小屋。金色的火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当女人打开门时，温暖倾泻而出，迷住了孩子们。他们以为在经历了这样的磨难之后，他们再也不会感到温暖了。

屋里有十来个人穿着普通的衣服。他们沉默而好奇地看着两个男孩，过了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跪在伊利亚面前。

“不用害怕，孩子们。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和我们在一起很安全，”她说着，向那两个害怕的小家伙伸出双臂。

伊利亚迅速地扑进她的怀抱，几秒钟后，贾莎也跟了上来，急切地进入她的怀抱。

很快，在洗完热水澡，吃完美味的食物，以及来自大家庭的大量拥抱和鼓励后，这两个流离失所的高贵男孩躺在温暖的床上，这时那位主妇给他们唱了一首摇篮曲。

“我爱你，贾莎。”伊利亚耳语道。

“我也爱你，小狼崽，”贾莎回应道，对他的弟弟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看欢迎他们的家人。

在他睡着时，他知道他们现在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