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闲居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题记

七月下旬,进了大暑,正是最热的时候。所谓“日轮当午凝不去,万国如在洪炉中。”大抵不外如是。农田里的秧苗早已栽种好,家家户户巴望着沟渠打水滋养秧苗。此时已不是农忙时候,农民们要做的就是打药水、除草、施肥。

刚告别了一份工作,我回到了老家,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近期我就想休整休整,放空自己,每天都早睡早起,洗衣,打扫,也帮忙炒炒菜。我喜欢早起,赶在太阳公公出来前抱着大盆衣物坐在院子里用井水洗衣。院子里不时有风吹过,井水的清凉沁人心脾,双手泡在水里,感觉身上的燥热很快就被驱散。外公外婆们比我起得更早,他们要趁着太阳出来之前去田里除草、施肥。等到太阳出来了,天热起来了,他们就回家吃早饭。几乎村里的农民们都是这样的作息,辛勤劳动,勤勉地打理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我喜欢乡村的闲适生活,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庄稼遵循着各自的时序生长、成熟,农民们不约而同地保持一致的步调耕作、休息。早饭时间,大家搬出长凳放在屋子侧面阴凉的空地上,捧着粥碗坐着吃早餐,不一会儿,邻居们就会捧着各自的饭碗聚集到一起,吃早饭、闲聊。即使他们聊着我不感兴趣的庄稼杂事儿我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也会聊聊各自的家长里短,聊聊村里的“李四”、“王五”。任何无聊的事情变成他们的谈资都会显得更加富有趣味。

走在乡村的小路上,碰到的都是几乎都是熟人。看到我,正在干活的他们有时也会停下来与我交谈。农村是个以亲族关系联系起来的小社会,所以碰到熟人大都是按照辈分排行来叫人,一片区域里住的是一个姓的人们,这样的好处就是彼此之间的关系很容易拉近,大家对各自的家庭背景都很了解,相处比较容易,也很放松。

傍晚的时候,白天的燥热与喧嚣逐渐退去,我听到成片知了的叫声,很规律,保持不变的频率,在这绿树河水的映衬中显得分外清幽。夏日晚间的蚊虫格外多,这是我不喜欢的一点。但是摆上两张长凳,坐在门口吃晚饭或者纳凉,阵阵风吹着,蚊子叮咬不到,倒也很不错。

天热不想做饭了,外婆就会在自家的玉米地里掰上一些玉米,用农村特有的大锅灶煮上一大锅,水沸后,伴着腾腾的热气,玉米香就扑鼻而来。农村人是很会分享的人们,煮上那么一大锅可不是只管家里几张嘴的。往往外婆要用瓷盆装上一些泡着水端到门口,分一些给邻居们,大家你一根我一根一起吃着玉米、吹吹风、聊聊天,这样简单的夏日夜晚就格外惬意。

乡村的人们劳作辛苦,乡村的生活恬淡宜人。我喜欢宁静的乡村,那里房屋错落有致,田野一望无际,鸟雀自由自在,偶尔也停留在来来往往的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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