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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楠,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夏之楠低头,看到一只好看的手,里面握着一张红色的婚礼请柬。
这张略微有些刺眼的请柬,令夏之楠怔了怔。
她迟缓地望着眼前的来人,心口忽然感觉闷到喘不过来气。
“恭喜”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夏之楠苦涩地笑了笑,努力维持着平静,她伸出手去接住那张请柬。
四周的风景迅速地倒退,夏之楠感到头疼欲裂。
一睁眼,她看到眼前一面白色的墙。
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出现的画面是一个梦。
可就是这梦中的场景,让她惊出一身汗。
还好,只是个梦。
还好,还有希望。
(1)
当妈妈抱着夏之楠,又松开之后,夏之楠看到妈妈眼里闪着的泪光。
“妈,我会经常给您打电话的,而且学校离家又不是特别远,一放假我就回来看您。”夏之楠温声细语地安慰妈妈道。
“不要经常来回奔波。周末放假在学校呆呆,和室友放松放松,逛逛街。没钱跟妈妈说,一个人在外千万别苦了自己啊!”夏母摸了摸夏之楠的头,眼神说不出的慈爱。
此时的校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学生和家长。
夏之楠送别妈妈,转身向校内走去。
她默默地低头走路,淹没在来往的人流中。
“江礼,你小子可以啊,还考进了北勉一中。”声音就在夏之楠右侧一米左右的地方响起。
“你小子懂什么,有一种叫借读,懂不懂?”叫江礼的男生被簇拥在三五的人群中,张扬的头发,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这时他身边的两个同学在打闹,没注意到旁边的夏之楠。两人推推攘攘,挤到了夏之楠面前。
夏之楠微微皱眉,抬头看向那个方向,侧身避了避。
江礼不经意地侧脸看了一眼,夏之楠小小的一只就这么落入他的视线里。
“喂!你们两个注意一点,旁边有女生。”江礼出声制止道。
两人停止了打闹,重新安安稳稳地走路。
夏之楠寻着声音,看到了江礼。
她看到他侧头看了看她,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夏之楠忽然觉得不太自在,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了。
江礼还在和旁边的朋友聊天,只是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身影,聊天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那张脸乖巧极了,扎了一个马尾,清清爽爽。
明明身边都是清一色素颜的女孩子,可为什么江礼在看到夏之楠的那一刻,忽然想暗中祈祷他们能在一个班,那样也许他们就能靠近一点点……
江礼就住在本市,所以他是和朋友一起来报名的,并没要求家长的陪同。
“名也报完了,打场篮球?”一个朋友提议道。
江礼将外套脱下,系在腰间。
吊儿郎当的模样。
“诶,不知道我们班新来的那些女生,有没有漂亮姑娘?”江礼开口问道。
“怎么,有的话你要去追?别忘了,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沈航提醒着他。
江礼用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和李曼最近咋样了,花一年才追到的爱情,可要珍惜啊!”沈航见他没开口,又提醒一句。
“真希望快点开学。”江礼仿若没听到沈航的话,而是低下头,露出神秘的笑。他好像知道,冥冥之中,他和夏之楠还会再见面,或者说,在高中生涯,他会碰到令人心动的爱情。
(2)
开学如期到来。
来到班级的第一秒,江礼挑了个后面的位置坐下。
然后他开始巡视班里来的女生,一圈扫视完,没看到什么心仪的姑娘。
不过江礼没有气馁。
他随手翻开两页书,上面是他看不懂的文字,后来索性合上书。
他想站起来走走,还是按捺住了躁动的心。
低头,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他打开看了一下,又合上手机。这时夏之楠背着一个书包,从后面进来。她巡视了一下,只有几个空座位了。便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江礼看到了她的背影,莫名觉得熟悉。
但不敢确认。
于是他站起来,从后门出去,绕到她靠墙的座位上,那里正好有一扇大窗户。
江礼装作不经意地站到窗户那里,他看到夏之楠在低头从抽屉里将书拿出来。
她的脸很白很干净,模样温柔可爱。
垂目的样子,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他倏地笑了。如果他的面前有本书,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半边脸藏进书里,好隐藏起自己的害羞和窃喜。
两节课下来,夏之楠的脑袋由于接收了很多新知识,而变得昏昏沉沉。
她起身,想去洗把脸。
江礼立即注意到了夏之楠的动作。他看到她的同桌起身让她从里侧出来。
他像欣赏雕塑一样,眼睛紧紧盯着夏之楠。
当夏之楠从他的座位旁边经过的时候,江礼感到周围的一切如花儿绽放般美好,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时间一天天过去。
夏之楠还是不认识江礼。
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回头看过他,也许她经过他座位的时候,从来都是低着头,也许她只是一门心思在学习上。
第二周的时候,他们开始上计算机课。
那天夏之楠独自一人去计算机教室。
来的人不多,她挑了一个座位坐下。由于不会玩电脑,所以她没有去触碰鼠标之类的。而是看着电脑发呆。
然后三三两两的同学开始进来。
她右侧的同学已经玩起了最简单的纸牌游戏。
夏之楠盯了两眼,不感兴趣。
她转头向门口看去。
碰巧的是,江礼此时正趴在门口,朝里看。
她看到江礼正朝她所在的位置看。
不知何故,夏之楠心漏了一拍。
是心动吗?不是。
只是好巧,好像是报名那天路上见到的男生。
夏之楠垂下了眼,不敢再朝门口看。
她拿起鼠标,慌乱地在电脑上乱点。
突然地,夏之楠感到有人影,她的左边位置多了个人。
夏之楠转头,看到江礼坐到了她旁边。
只见他一就座,就玩起了电脑上的游戏,目光专注。
只有江礼自己知道,他是怕露出什么破绽,所以装作专心地玩游戏,不敢去看旁边的夏之楠,更加不敢开口跟她说话。
只是她的左侧,明明空了三个座位,为什么江礼偏偏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呢?
夏之楠眼睛盯着他的电脑屏幕,看了好几秒,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
他是在有意靠近自己吗?
不敢确定。
她微微向后坐着,她的目光悄悄地落在江礼身上。
她发现他的侧脸很好看,眉毛很浓,打游戏的时候,嘴唇紧抿着。
发丝随性又飘逸。
他的手掌很宽大,指甲剪的干干净净。
就这么坐着,都比夏之楠高出不少。
他的怀抱一定很温暖吧?
这么一想,夏之楠立刻羞红了脸。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是自己有些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吧!
(3)
从那以后,夏之楠每次去教室上课,都会刻意回避从江礼的座位经过。
自从知道江礼坐在哪里后。
她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别人发现。
然而这个举动,让江礼郁闷不已。
夏之楠开始从前面的教室门进教室了。
就算上厕所,也不再从后门走。
因为这个,江礼两天没怎么吃饭。
他总是趁下课的间隙,跑到夏之楠座位的那个窗户,装作有意无意地看她一眼。
放学的时候,江礼总是会放慢脚步,时不时抬头看楼梯下来的人。
因为他知道夏之楠总是会在他后面走出教室。
有时,碰巧他刚下完一节楼梯,夏之楠从楼梯下来,他会抬头紧紧地盯着夏之楠的脸,仿佛害怕错过什么细节。
很快,校园运动会来了。
江礼报了一千米长跑。
班里好几个女生为了看他比赛,放假都不回家了。
夏之楠在报名表上看到了江礼的名字。
本来计划那两天回家的,但计划有变。
那天她和室友来到操场上。
两人想看的项目不同,便分开了。
夏之楠一直在搜索江礼的身影。
走了大半个操场,才看到他。
那天他穿了一身运动装,整个人神采奕奕、散发光彩。
夏之楠远远地看着他在和旁边的男生聊天。比赛还没有开始,但他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有说有笑,在和别人谈笑风生。
和夏之楠一样,江礼也一直在搜索她的身影。当他看到东北方向夏之楠在远处看向他这边的时候,他心中的小窃喜又出现了。
就连和旁边人说话时候的语调,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夏之楠周围开始聚集了一些人。比赛快开始了。
这时,江礼三步并两步向夏之楠的方向走去。
“江礼,江礼,加油加油!”夏之楠旁边的一个女生喊道。
夏之楠侧头,发现那个女生不是本班的。
原来江礼这么有名,连别的班的女生都认识他。
好像有自卑心在作祟,夏之楠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的目光闪躲着,不敢与江礼直视。
江礼笑嘻嘻地停了下来,“妹妹们,看哥哥给你夺个第一名回来。”
“江礼,你最帅!”“江礼,你最棒!”各种花痴夸赞声响起,夏之楠低下头觉得好笑。
她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江礼,眼神又飘向别的地方。
那一眼,便与江礼的目光对上了。
“看着哥哥比赛,别分神了啊。”江礼好像在对所有人这样说,只是眼神诚实地看向夏之楠一个人。
那天,江礼毫无悬念地夺得了第一名。
好友们要他请客吃饭。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夏之楠也去了。被室友拖去的。
室友萌萌和江礼的一个哥儿们在谈恋爱,两人便一起参加了聚餐。
吃饭到中途,江礼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饭桌没了江礼,对夏之楠来说,也不再有吸引力。
她站起身,走了出去,想透透气。
在经过一个包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音响起。
“怎么,生气了?”是江礼的声音。
“你喊朋友聚餐都不喊我,江礼,我还是你女朋友吗?”一个女生的声音,情绪里有不满和抱怨。
“那些人你又不是没见过。等结束就准备去找你,你不是快期中考试了,不要复习功课吗?”江礼淡淡的声音响起,没包含多少情绪。
“江礼,是不是人你追到手了,就没有新鲜感了?准备把我蹬了?”
“李曼,就算是恋人,也要给彼此一些空间。”
“呵呵,我给的空间不够多吗?你不给我发信息,我从来不敢主动联系你,怕打扰你。怕你吃醋,不敢跟别的男生走得太近。可是你呢,上次我们的短信聊天还是在两天前。你要参加比赛都不告诉我。没意思,我们分手吧,江礼— —”
声音戛然而止,李曼在努力推开江礼,可江礼将李曼拥在怀里,吻住了她。
夏之楠的世界也安静了。
偷听是不好的习惯,可听到是江礼的声音后,她实在挪不开脚。
这一刻,有一种心碎落地的声音。
心碎了满地,夏之楠竟无法拼凑出一颗完整的心。
他们在接吻,江礼、在和别的女生接吻……
夏之楠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思很可笑。这算什么呢?他表露的一切,算什么呢?
夏之楠紧紧皱着眉头,她不解,又有些难过。
心烦意乱地折回去,跟萌萌说身体不舒服,她便提前回去了。
(4)
剩下的半个学期,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吗?
大概只有元旦晚会的场景了。
后半个学期,夏之楠不再过多关注江礼。
不管江礼做出任何举动来吸引她的注意,她都无视掉。
江礼会在她经过操场的时候,停下手里的篮球,然后明目张胆地看着她走过去。
他会在座位后面大声跟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盯着她座位所在的方向。
可是夏之楠怕了,她看不懂江礼的世界。
那时候还不流行渣男这个词,可江礼却做出渣男一般的事。
明明有女朋友,还来“勾引”夏之楠,到底是图一时新鲜感,还是满足所谓的征服欲?
有一次,夏之楠被一个男生拦住表白了,恰巧江礼从她旁边经过。
他故意用力地撞了一下夏之楠的肩膀,第二天却突然剃了一个平头来上学。惊呆了众人。
夏之楠没有答应那个表白,可后面江礼看她的眼神,都是冷冷的。
两人好似说好一般,互相不再关注对方。
身边不再经常出现江礼的身影,夏之楠从篮球场上经过的时候,江礼也只专注地打篮球,不再看她。
只有江礼自己知道,在夏之楠从操场走过去之后,他是多么留恋她的身影。
他会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却从未想过让她知道分毫、他对她的爱恋。
而夏之楠这边呢,因为感受到了这种冷淡,她将这种有些悲伤的情绪写进日记本里。
里面写满了那种暗恋与心酸。
日记里写的一段话,那个场景,她一直记得:今天去学校小卖部买完东西,经过操场的时候,他又在打篮球了。可是我没有感受到目光的关注。我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他起跳、投篮,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丝目光投注到我身上,也许之前的一切,真的什么都不算吧……
说不失落是假的,说不影响心情,也是假的。
明明先向她靠近的是他,伤她心的也是他。
结果她的生活被搅乱了,却收不到一句道歉的话。
临近元旦晚会的一天晚上,有其她班两个女生来找夏之楠。
她们是夏之楠的初中校友。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江礼的?”她们在门口,开门见山地问夏之楠。
“嗯。”简短的一个字,显然夏之楠不想多言。
“他有女朋友了吗?”校友追问道。
有吗?有啊,这个是肯定的啊。
可是夏之楠不想生是非,只回复道:“不清楚,对他、我不了解。”
校友离开后,夏之楠回到座位。
回头看了看,江礼的座位是空的,他是又逃晚自习了吧。
也许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相交的一天。
元旦晚会那天,夏之楠和萌萌简单梳洗了一下,高中生,是不会有太出格的装扮。
萌萌为了照顾夏之楠,没有和男朋友坐在一起。
两人找到空座位坐下。
陆陆续续有同学进来。
气氛逐渐高涨起来。
同学们嗑着瓜子,聊着天。
江礼来的迟。
等他到来,晚会已经开始。
萌萌和夏之楠说说笑笑,夏之楠侧耳听着,偶尔回复一两句。
她注意到今天的江礼做了发型,穿了一件米蓝色风衣,高挑的身材,穿起风衣就像行走的衣架。
这一天的江礼无疑是迷人的、也是足够吸引别人眼球的。
那天的很多细节夏之楠都忘记了。只记得江礼唱了一首歌,当他在舞台中央,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他静静地唱歌。那时候,全场的人都在关注他,有些女生还拿着翻盖手机拍他。
他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歌词。就好像在轻轻地诉说,说一些甜蜜的情话给在场的人听。
外人都能看出来他沉浸在歌曲里,然而那时候别人却又感受到,好像有一种悲伤的情绪蔓延在他四周。
因为夏之楠听到旁边有个女生说:“江礼是不是失恋了?”
夏之楠还记得一句歌词: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像表白,又好似无奈。
夏之楠后来见过李曼。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又高又瘦,和江礼很搭。
高二的时候,文理分班,夏之楠选择了文科,江礼选择了体育特长生,两人不在一个班级。
从那以后,两人几乎没再见过面。
江礼再也没主动出现在夏之楠的面前,夏之楠也因为学业,渐渐忘记江礼的存在。
直到高三毕业前夕,夏之楠无意间知道了江礼的QQ号。
她主动加了江礼的QQ,用刚申请不久的QQ号。
她看到江礼QQ空间的动态。
有一条说说是:我一直在关注你,用你知道或不知道的方式。
看到这,夏之楠想起,有一次晚自习,大冬天,教室的门是关着的。她正在做题目,江礼推开了教室前面的门,正站在门口,和旁边一个同学说:“人家要考大学哎。”
她听到了这句话,抬头看去,看到江礼目光投向她,意有所指。
那时他们还在一个班级。
夏之楠接着往下看,有好几条说说,都让她心里一动。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一生热爱,回头太难。”
“你还欠我一个拥抱。”
看着看着,夏之楠的眼泪流了下来。
如果这些不算喜欢,那该如何定义那些话呢?
哗众取宠?
江礼不是那样的人。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通过社交媒体,在表达自己的情愫,在倾诉一些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无奈、心酸、失落……
江礼在QQ上问夏之楠是谁?夏之楠没有说名字。
她只是问他,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
江礼没有回答她。
两个人彼此僵持着,在彼此的QQ列表里存在了一段时间。
后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也没了联系方式。
(5)
夏之楠顺利毕业,考上了一所本科大学。
对于过去,她有着深深的留恋。
可能是她不甘心,为什么高中时期没有勇敢一次?
也可能是遗憾,遗憾没有好好把握青春时期纯纯的爱恋。
假如能再见面,何以问候?
夏之楠不知道。
亦如此刻,从梦中惊醒。
梦中江礼穿了一身西服,手拿请柬,跟她说“我要结婚了”。
而现实中,如果面对他的婚礼请柬,她会如何面对?
她不知道。
也许、他们终将错过。
可是男未婚女未嫁,如果上天眷顾,也许,他们还有未断的缘分。
后记:
一个雨天,夏之楠撑着一把伞,走在路上。
雨下的不大,淅沥沥的。
空气很清新,周围还有雨中漫步的人。
夏之楠将伞收起来,张开双臂,仰起头任由雨落在脸上。
时间仿佛定格。
雨很凉,可夏之楠的心很静。
她的脸上,笑意从容,尽管她的身体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双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视线逐渐清晰后,她看到不远处站了一个人,那人撑着伞,眉头皱着看着她,好似在责怪她为何调皮,任由雨淋?
夏之楠听到手机有一个短信提示音。她拿起手机,上面一个陌生号码,只有一句话:我一直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对面的江礼收起手机,朝夏之楠走来。
走近。
他低头俯看着她,眼睛里倒映出了夏之楠干净的脸庞。
“夏之楠……”江礼停顿了一下,“你还欠我一个拥抱。”
说完,他右手撑伞,左手将夏之楠拥入怀里。
刚才还冷的发抖的夏之楠被一股热流包围,一同温暖起来的还有她的心。
她仰头看着江礼,开心地笑着。
江礼低头看着她,眼神专注。
他知道,从此不敢有片刻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