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诗应出之天然,
像花茎,以粪为肥,
在迟钝的土壤里慢慢生长,
终于成为不朽的美丽白花。”
“天然?别见鬼!乔叟怎么说的,
做诗需要长年的辛苦,
不辛苦诗就没有血液。
听任天然,诗只会乱爬,
像枯草一样无力,又怎能穿透
生活的铁壳!伙计,你得流汗,
得苦吟到断肠,如果你想
搭个楼梯接诗下凡。”
“你说这话
像是从来没有阳光突然照亮心灵,
使它不再在黑路上摸索。”
“阳光得有窗子
才能进入里屋,
而窗子不是天生的。”
就这样,两个老诗人
拱肩喝着啤酒,在一个烟雾腾腾的
酒店里,四周声音嘈杂,
谈话人用的全是散文。